到了日子,沈府沒請任何親朋好友,只是在沈府里小擺了一場酒席。
沈府的別的姨娘,比如雲薔,是中威伯府的長女。夜筱是夜秋倪的陪嫁,算是媵女,是隨嫁之妾,也是從正二品右侍郎府里出來的庶三女。沈沉殷納她們的時候,都是請了朋友擺了酒席的,雖然不比夜秋倪這個正妻那般盛大。沈府也就蘇舞是沒有個正經的出身,不過好歹是青樓的頭牌姑娘,也是小擺一場。
為妾者雖有明媒聘娶,但只能坐小轎進門。小妾的花轎不能從正門入,貴妾良妾從側門進,普通姬妾從後門角門進。這到是有太明確的分別,沈府裡頭除了蘇舞以外,均是從側門抬進來的。杏雨同蘇舞一般,從后角門抬了進來。
最後,還要向正室敬茶,得到正室認可,方能為妾。
妾算是半自由人,一般出身於良民家庭,是由人牙子等販賣而成為夫家的成員。但妾又不全屬於奴隸,身份仍屬於良民。雖然在律法上,禁止婢女這類被稱為賤民的人成為妾,但實際上這些律法是經常被違反的。
杏雨是家生子,連這「買妾之資」也都免掉了。敬了茶之後,夜秋倪據沈沉殷的授意,從庫房裡拿了些好的東西,賞賜給杏雨。
雖然擺的並不大,但是畢竟是沈府日後要多一位姨娘了,又加上多年沈府沒有新的姬妾了,府里也是熱鬧不已。
府里這兩日都很熱鬧,杏雨風風火火的挑了婢女,住進了一個院子裡,和沈安嫣也就斷了聯繫,不說沒來感謝沈安嫣,連見到沈安嫣也是一臉自滿。
「姐姐,你扶了杏雨當姨娘,倒是不見她來謝謝姐姐。」沈影卿和沈安嫣在屋裡打馬吊,沈影卿抽了一張牌,笑道。
馬吊牌本是一種紙制的牌,全副牌共有四十張,分為十萬貫、萬貫、索子、文錢四種花色。沈府的馬吊牌卻是用金做的,面上雕刻著花紋,若是會玩的人,應該一摸便知是什麼牌了。
「管她做甚,她願意怎樣就怎樣吧。她近日風頭十足,不招惹著她我也好些。」沈安嫣道。
就連用膳時見到了,杏雨也是一臉高傲。杏雨一躍從沈安嫣閣里的婢女變成了沈安嫣的長輩,加上多年來得償夙願,可是威風了。
姨娘見到嫡小姐要行禮是不用說的,可惜沈安嫣為庶出,杏雨也不太放在眼裡。
「只是瞧她不慣罷了。」沈影卿一笑,也不再糾結杏雨是否要來感謝沈安嫣。
沈影卿其實一開始也約莫猜到沈安嫣不會給杏雨好日子過,沈安嫣也告訴了沈影卿她的計劃,這顯然不是什麼需要隱瞞沈影卿的事情。而且身在沈府,沈府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還是多讓沈影卿知道的好。
果然,正如沈安嫣所料,幽蘭此時已經聯繫沈清然,準備對杏雨下手了。
「自有人收她,我們無須擔心。」沈安嫣抽了一張票,看了看手中金晃晃的馬吊牌。
「你說幽蘭真的會下手嗎?」沈影卿道,聽沈安嫣說,是杏雨下的毒,沈影卿早就想整治幽蘭一頓,可是沈安嫣攔著了,說留著杏雨可以一石二鳥。
「就算她不出手,後頭還有個夜秋倪呢。」沈安嫣笑了笑,就算杏雨不下手,夜秋倪必然不會將杏雨這個曾經配合過自己陷害她們的人留在沈府當姨娘的。
「那倒是。」
甚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蔣家和林家也想好了要謀害林修業的事情。趁著雪災重建的風頭,京城信女盛大的陣仗已經浩浩蕩蕩的啟程了。
沈安嫣在房裡,讓司琴研了磨,拿出一張信紙,提筆寫到:
「調查蔣雪梵行蹤,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博取好感。」
沈安嫣這樣寫,林懷能應該能意會了。
自己與林懷能雖是幾面之緣,但聽他口氣對自己是頗有好感的,也希望自己能拉他一把。本來對林修業倒沒那麼針對的,只是他幫了沈清然害自己,自己又怎麼會放過他們這對呢?
沈安嫣將信放在那裡,準備等司琴離開後再讓尹宸琅的人幫忙送到林府。
「小姐,這是什麼?」司琴問道。
「近來府上無聊罷了,寫兩句小詞。」沈安嫣笑道。
司琴是不怎麼識字的,又因為沈安嫣寫的不是信的格式,也對沈安嫣說的話沒有什麼懷疑。
第二百九十一張 沈府新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