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媚指揮著幾個婆子也將魏氏抬了回去。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季嫵一副下丟了魂的模樣,她怔怔的杵在前廳。
「嬌嬌……」麻姑與趙婆子喚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李氏與季茵也還在前廳,兩個人雖沒有受傷,可嚇得早已魂飛魄散。
「姨娘與阿茵妹妹沒事吧!」季嫵緩步朝她們兩個人走了過去。
李氏才漸漸回過神來,她衝著季嫵緩緩搖了搖頭。
「姨娘,我好害怕。」季茵回過神來她一下子撲進李氏懷中。
「阿茵,沒事,沒事了,那些人已經走了,一切都過去了。」李氏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季茵。
片刻,季茵才平靜下來。
魏氏與季蔓都受了傷,可兩人受傷的性質大有不同,魏氏是被殺手所傷,而季蔓則是為救季伯言所傷。
季嫵想都未想去了魏氏那裡。
而李氏帶著季茵只去魏氏那裡看了看,便去了季蔓那裡。
大夫很快便來了。
可府中的僕人只請回來一個大夫。
魏氏血流不止,季媚守著她榻前急的滿頭大汗,阮婆子並未受傷,她看著阮婆子說道「不是說大夫來了嗎?怎麼還不來替母親診治?」
季嫵也在魏氏榻前。
阮婆子看了季媚一眼便垂下頭去,她面帶難色的說道「大夫一入府便被家主叫去給阿蔓嬌嬌診治了。」
她聲音一落,季媚頓時就怒了「是母親要緊還是她一個被逐出家族的人要緊?父親怎能如此對待母親?」
還是季嫵開口說道「眼下還是趕緊再去請個大夫才是。」
「是。」阮婆子匆匆走了出去。
一盞茶的功夫,阮婆子才帶著大夫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大夫診治過後,一臉為難的看著季媚。
季媚整個人一僵,她以為魏氏有性命之憂,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面色煞白的看著大夫問道「母親她可是有性命之憂。」
季嫵也凝神看著大夫。
在她們的注視下,大夫拱手說道「回嬌嬌的話主母雖無性命之憂……」
他說著驟然停頓了下來。
季媚頓時就怒了,她衝著大夫疾言厲色的說道「有什麼話勞煩你一次說清楚。」
那個大夫才接著又道「只是主母傷了女子的根本,以後怕再難孕育子嗣了。」
「你說什麼?」季媚身子搖晃了一下,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大夫,一時之間只覺得天塌了一樣。
母親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生一個嫡子,唯有如此她才能夠坐穩主母的位置不說,她若是能有個弟弟,以後便是出嫁了也有個仰仗,沒想到一切全完了。
季嫵微微一怔,她轉念一想瞬間明白季蔓的意思了。
難怪她會讓人傷了魏氏,而不是李氏。
魏氏如今已是主母,她若成功誕下一子,這府中那裡還有季州的位置。
季媚瞬間慌了神。
季嫵緩步上前看著大夫說道「還是先為母親診治要緊。」
「是。」大夫拱手說道。
季嫵看著季媚緩緩安慰著她「阿媚妹妹莫要太過擔憂,這只是一家所言興許有誤也說不定,再說母親還年輕日後細細將養也不是沒有痊癒的機會。」
季媚一把抓住季嫵的手,她聲音顫抖的問道「當真如此嗎?」
「嗯。」季嫵點頭說道。
季媚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不過一會,大夫背對著魏氏指揮著阮婆子為她包紮好傷口,又為魏氏開好內服的藥。
季嫵讓他去給府中受傷的下人診治去了。
魏氏還在昏睡。
季嫵上前看著季媚說道「阿媚妹妹,母親如今已無性命之憂,季蔓那裡還生死不知,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過去看一看。」
季媚看著魏氏說道「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母親。」
季媚可以不去,季嫵卻不能不去。
季嫵帶著麻姑與趙婆子朝季蔓的院子走去。
如今府中亂做一團。
走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季嫵勾唇冷冷一笑「好一個季蔓還真是一箭雙鵰。」
麻姑驟然抬起頭看著季嫵說道「嬌嬌,你懷疑這一切都是季蔓所為?」
季嫵看了她一眼,將目光落在趙婆子身上緩緩說道「婆婆怎麼看待這件事?」
趙婆子想了想說道「若是季蔓無性命之憂的話,這件事當屬她得益最深。」
魏氏不能再生育,即便李氏日後生出兒子也只是個庶子,斷然威脅不到季州的位置不說,季蔓奮不顧身的替家主擋在這一劍,家主便是鐵石心腸也要被她感動了,況且家主素來心腸軟定會對季蔓改觀的。
「陸先生。」季嫵輕聲喚道。
陸離瞬間出現在她們幾個人面前。
季嫵看著陸離問道「依先生所見季蔓可會有性命之憂?」
「那一劍尚在肩頭斷無性命之憂。」陸離拱手說道。
季嫵定睛看著陸離說道「若我讓先生去把那幾個殺手找出來呢?」
「我盡力而為。」陸離拱手說道。
他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季嫵一進季蔓房中便覺得冷的刺骨。
她四下掃了一眼,提步朝內室走去。
就在那個時候季伯言的聲音響了起來「天這麼冷屋裡連個炭火都不生,你們便是這樣服侍嬌嬌的嗎?」
「奴這就去生火。」緊接著阿瑤與阿喬的聲音響了起來。
季嫵進了內室便見阿瑤與阿喬匆匆走了出去,她抬頭看去只見季蔓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她緊緊閉著眼眉頭緊鎖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屋裡所有人都苦著張臉。
從前季蔓房中那叫一個富麗堂皇,如今她房中所有的桌柜上竟蒙著一層灰,加上屋裡沒有炭火所有的一切都冷冷清清的,也難怪季伯言發了這麼大的火。
「父親。」季嫵提步朝季伯言走去。
季伯言站在季蔓榻前,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季蔓,聽著季嫵的聲音他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季嫵看了季蔓一眼,她一臉擔憂的問道「阿蔓姐姐怎麼樣了?」
季伯言面色一沉,他看著季嫵緩緩說道「大夫說阿蔓受傷過重,只怕以後右手不中用了。」
季嫵微微一怔,她瞬間紅了眼眶,淚眼模糊的看著季伯言說道「怎會如此?阿蔓姐姐還未曾婚配,這讓她以後如何是好?」
她哭的情真意切,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一旁的季州也無聲的垂著淚。
李氏與季茵也一副難過的模樣。
季伯言垂眸一言不發的看著榻上的季蔓。
整個屋裡的氣氛壓抑極了。
就在那個時候阿瑤與阿喬將炭火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