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其實並不知道那園子有什麼好的,不過聽旁邊一片抽氣聲,連瑞王都露出了艷羨不置信的神情來,便知定然是個不錯的園子,當即面露受寵若驚之色來,跪下謝了恩。
有了這一出所謂的祥瑞,待眾人都挪步進玉鳳樓中聽戲看白戲時,便就有些情緒浮動,看不怎麼投入,總禁不住去想那鳥和魚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可惜朝中大臣們就算是見多識廣,議論了半天也都尋不到根由,參透不了其中的玄機。只得感嘆當真是天降祥瑞了。
而喬丹華卻一直跟在瓔珞身邊,拉著瓔珞,磨來磨去,非要她告知那魚和鳥是怎麼回事不可,瓔珞製造這祥瑞就是為了提升太后的民望和威儀的,說出來大家都知道了原因,還有什麼意思,自然不肯這會子就告訴喬丹華的。
害的小姑娘淚眼汪汪,嘴巴嘟的都快能掛油瓶了。
不管是真祥瑞還是假祥瑞,能獻上這等壽禮的瓔珞都成了今兒頂頂出風頭的一個,一下子便將瑞王先前的風頭給打壓了下去。
大臣們誥命們瞧著伺候在太后身邊的瓔珞,沒有不稱讚一聲的。
瑞王找那一塊奇石,可謂傾盡王府之力,滿天下的搜羅,用了一年時間,可風光卻全叫瓔珞給搶走了,自然心中不是滋味。眼見葉宇軒坐在不遠處,依著欄杆,目光寂冷落在虛空處,一身舉人千里外的冷淡,和這一處熱鬧景致格格不入。
瑞王目光略閃,走了過去,在葉宇軒的身旁落座,卻是笑著道:「七弟想什麼呢?」
葉宇軒充耳不聞,連瞧都不曾回頭瞧瑞王一眼,瑞王卻也不惱,目光越過葉宇軒落到了太后旁邊的瓔珞身上,道:「唉,要說這真寧縣主還確實算個能人,這般聰穎的女人本便不多見,難得的是還生的傾國傾城,也難怪七皇弟心心念念,無法放手,便皇兄我看著這樣的女人,也是要心肝顫一顫的。」
他這話說的卻是輕浮了,葉宇軒眯著眼終於扭頭盯了瑞王一眼,他那一眼極冷,帶著說不出的壓迫感。
瑞王狀似驚嚇的抖了下,訕訕一笑,方才道:「嗨,老七,你這又是何必呢,那女人如今是秦嚴的夫人,你便維護著,她還能領你情不成,你犯得著為她連兄弟之情都不要了嗎……好,好,哥哥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成。」
瑞王見葉宇軒眸中翻湧的情緒好似都要滿溢出來,忙忙住了口,擺擺手,沒再多言,倒是伸手替自己和葉宇軒各自倒了一杯酒,道:「來,老七,三哥敬你一杯。你不知道,三哥為了給太后尋那奇石,可沒少費工夫,這風頭卻讓靖王夫妻給搶了去,今兒啊,咱們哥倆都是失意人啊。來,來,慢飲此杯。」
葉宇軒嫌瑞王聒噪,一推桌子便要起身離開,瑞王這才忙搶先一步站了起來,道:「行了,行了,三皇兄不多言了,這便走行了吧。」
言罷,自行飲了一杯酒,沖葉宇軒揚了揚杯底便轉身走了。
葉宇軒這才又落了座,卻被瑞王幾句話攪的愈發心煩氣躁起來,他目光禁不住的往太后那邊望去。
卻見瓔珞正側身站在太后的身邊,也不知道沖太后說了句什麼,太后便笑的無可遏制,拉著瓔珞的手,不住拍著,秦嚴坐在旁邊聞聲,轉過頭去,目光極為柔和寵溺的瞧了過去。
瓔珞似有所覺,回頭望了一眼,四目相對,她眼眸中有細細碎碎的光芒滿溢而出,美的有些令人炫目,可又讓人心酸絞痛。
葉宇軒猛然收回了視線,仰頭便將方才瑞王倒下的那一杯酒給灌了下去,這一喝便有些止不住,又倒了一杯,直灌了有小半壺,只覺腦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這才將酒壺丟開,起了身,大步下了玉鳳樓往御花園中去了。
這會子眾人都在玉鳳樓那邊,御花園中倒是清淨的很,葉宇軒往一處綠蔭間的亭子中略坐,依著欄杆閉了眼眸,清風吹撫,卻不知是吃的酒是否太猛了些,以至於人竟有些暈暈沉沉的醉了。
他禁不住擰了眉,抬起身,狠狠甩了下頭,睜開眼眸,倒真有些天旋地轉的,略揉了揉額頭方才好些,隻眼前卻閃過一道身影。
那身影從亭子不遠處的花道間往東邊去了,這倒沒什麼,可偏那身影穿著一件寶石藍褶子小襖,外罩一件銀藍色水袖對襟繡銀線纏枝薔薇的長褙子,下頭一條月白色繡著雙碟戲牡丹的驚濤裙
121 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