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杏的話令蘇瑛紫頓時便面露笑意,道:「這便是了,五姐姐根本就沒來過這瓔珞閣,自然也並未碰到這莫名其妙暈厥在此的男子了。」
蘇瑛玥卻抹著眼淚,抽泣道:「可如今五妹妹卻不見了,倘若不是她遇上了這地上躺著的男子,又生出了什麼意外來,五妹妹又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
旁邊小劉氏卻指著地上躺著的那女裝男人,吩咐著跟來的婆子,道:「快,將此人捆綁起來,給我潑醒,好好審問!」
小劉氏今日帶著姑娘們出門,可卻發生了這等事情,如今這整個楚衣閣的女客們都已經被驚動,倘若將事情不清不楚的糊弄過去,這些看客們明日便得將定安侯府姑娘在楚衣閣私會男人的事情傳揚的滿京城皆知,倘使那樣,定安侯府女眷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來行走。
她回去了,便是平日再得老夫人寵,出了這等事也沒法和老夫人交代。
故此到不如將眼前這男人審問清楚,興許事情還能得到轉機。而且,她相信,事情當不是瓔珞在楚衣閣私會男人才對,不然無法解釋這男人暈厥在地,而瓔珞人卻不見了的事。
瓔珞聽小劉氏要審那男人,這才不再遲疑,擠開人群往裡頭去。
那男人既然是別人安排的,他醒來便必定是要胡說八道的,即便她人沒在瓔珞閣中,男人的話缺乏實證,可就這麼讓一個男子攀誣,傳了出去也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得便要傳變了味去。
所以,她不能讓那男人有開口的機會。
&娘,七妹妹……這,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嗎?霜杏?你怎麼跪在地上?」
瓔珞擠開人群,滿臉驚詫的出聲道。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了瓔珞的身上,見她儀態端莊,神情詫異地驀然出現,頓時眾人就都愣住了。
還是蘇瑛紫反應較快,驚喜地沖了過來,拉著瓔珞的手道:「五姐姐,你方才去了哪裡?可有什麼事情?」
瓔珞滿臉的茫然,卻是聲音清晰地道:「我方才進了鳳簪閣換衣裳,偏霜杏肚子疼出恭去了,我自己也不耐煩試那一套套繁複的秋裳,便抱著衣裳去了方才繡娘招呼咱們的那個梅字間花廳閒坐,不想竟有些困頓,便眯了一覺。聽到外頭的吵鬧聲,這才醒來,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蘇瑛紫頓時一臉笑意地道:「哪裡能有什麼事,不過是這楚衣閣的試衣雅閣裡頭突然冒出來個男扮女裝的人被人敲暈在地,我們又尋不到你,怕你出什麼意外著急了罷了,五姐姐無事便好。」
瓔珞聞言,這才像是瞧見了地上躺著的那男人般,驚呼了一聲,捂住了嘴。瞧樣子,分明就是個受了驚嚇的膽小內宅少女。
而小劉氏這才眼神微厲盯著瓔珞,道:「既是到梅字間去休息,怎也不令人來說上一聲,若非如此,又豈會鬧出這等誤會來!」
瓔珞福了福身,正欲言,卻聞後頭傳來一個聲音,道:「都是奴家的錯,都是奴家的錯。」
說話間一個穿洋紅色斜襟繡繞領纏枝白玉蘭的婦人帶著四五個繡娘從人群後過來,她揚聲說著,沖小劉氏福了福身,道:「方才五姑娘往梅字間去時正好碰上了奴家,便吩咐奴家來和夫人說上一聲的,奴家原是要喚個人告知夫人的,不想剛好宮中貴妃娘娘身邊的蔣嬤嬤來取貴妃娘娘新做的一批衣裳,奴家親自去迎了下,轉眼竟就將此事給忘了。實在不該,實在不該!」
那婦人說著便滿臉笑容地自掌了兩下嘴巴,又沖瓔珞福了福身,道:「因奴家之過生出此番波折來,讓五姑娘受了委屈,今日府上在我楚衣閣定做的衣裳,花銷奴家做主減上兩成。另外,五姑娘可有看中的衣裳料子?小店送上五匹料子,權當是給五姑娘壓驚了,還望五姑娘莫要嫌棄。」
婦人說罷便怒目盯著那地上依舊暈厥在地的男人,道:「此人乃是我楚衣閣後頭男客處招待的一個活計,前兩日竟被發現偷取鋪子中的珍貴布料往外賤賣,以換取賭資。被發現後,還沒等處置,不想這廝竟聽到消息消失不見了,原想著他多半是逃了,卻不意竟是躲在了這女客試衣閣里來。至於他會暈厥在地,多半是躲著無食物相繼,餓暈的。此賊死不足惜,可驚擾了各位貴客,卻是我楚衣閣莫大的失誤,所以各位夫人小姐們今日在我楚衣閣的消費所需銀兩也都減一成去,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