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就是錦上添花呀。」然後媚眼兒一瞟,語氣輕緩柔媚,卻有把人活活氣死的功能。
周媽媽等人血氣往上涌,沉香更是忍受不住,揚言就要一巴掌轟出去,忽然聽到如情的呻吟聲,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只見如情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狀,紛紛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全驚慌失措地叫道:「王妃要生了,快,快請產婆和太醫。」
童青雯先是嚇了一跳,側頭瞧著如情神情痛苦,額上汗水涔涔的,有一瞬間的慌神,連忙拍了拍胸口怕怕地道:「哎呀,還真的要生了,這可怎麼辦才好?表嫂千萬別對外人說,是我把你這孩子給氣出來的。若是讓我姑母知道,肯定要撕爛我的嘴,明知如今靖王府如今已是風雨飄搖,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我還特意好心來相告,若表嫂當真動了胎氣,那可如何是好呀……」
陳媽媽再也忍受不住,一個箭步衝過去,厚實的巴掌重重摑在她臉上,怒喝一聲:「小賤人休要猖獗。這未來的路還長著呢?王府只不過眼下落於頹勢,你就欺上門來,小人得志的嘴臉,看了就噁心。於夏於冬,還愣著做甚?還不把這個噁心的賤人春我叉出去。有任何後果,全衝著我來好了。」
「慢著。」正被人撫著往裡頭走的如情陡然出聲,她努力平復肚子傳來的疼痛感,對童青雯擠出笑來,「表弟妹也只是好心相告,做甚喊打喊殺的。」然後側頭與童青雯道,「弟妹百忙中抽空前來相告,實屬一片好意,如情感激不盡。只是底下人沒個規矩,衝撞冒犯了表弟妹,還望表弟妹不要放心上。」
「王妃,此人擺明不當好心,您,您幹嘛還……」沉香氣得連連跺腳,周媽媽等人到底是活了一大把歲數的,見如情陡然來個三百八十度大轉彎,雖心中仍有怔疑,倒也靜下心來,何媽媽見如情臉色確實不大好,於是連聲問:「王妃,您沒事吧?」
如情俏臉嚴重扭曲著,但卻忍著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抓著周媽媽的手道:「我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沉香,你送表弟妹出府,我,我大概是不,不……行了……」說著頭一歪,倒在周媽媽何媽媽懷裡。
一時間,隆仙居大亂,一干丫頭婆子亂作一團,還是周媽媽陳媽媽力持鎮定,大吼一聲:「都不許亂,請太醫,請產婆,去熬崔生湯,還有讓人準備熱水,咱們不許亂,在太醫到來之前,我們一定要鎮定。」
然後暈厥的如情被半扶半摟地往裡屋抬後,丫頭們雖心中驚亂,倒也有條不紊地準備著生產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沉香玲瓏把人剪子,水盆,熱水都備妥當後,忽然何媽媽從外頭進來,來到床前,對著暈迷不醒的如情輕聲道,「王妃,童青雯走了。」
如情睜眼,在何媽媽的攙撫下,緩緩坐起身。
沉香陡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拍胸口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王妃,您也真是的,做甚不事先通知奴婢一聲。」害她真以為如情真的氣急攻心以至動了胎氣,快要不行了呢。
玲瓏和玉琴伸手把沉香撫了起來,卻不料自己也沒甚力氣,反倒栽倒在沉香身上,沉香陡然被兩俱身子相壓,直壓得幾乎斷氣。
眾人連忙七手八腳把她們從地上扶起來,玲瓏也埋怨道:「剛才王妃可真把我給嚇死了。」到現在也還心有餘悸。
玉琴拍拍胸口,胸色仍是灰白灰白的,這時候見如情神色鎮定,似不像真動胎氣之人,總算平復心頭恐懼,冷笑一聲:「那童青雯本就是不安好心,王妃才不會上她的當呢。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悲觀主義的沉香卻忍不住道:「可是,那童青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把大老爺親筆寫的摺子也拿出來了,這事兒,還會有假麼?」
侍書臉色一白,訥訥地道:「那個……奴婢昔日曾臨摩過大老爺的字貼,對大老爺的筆跡很是熟悉。那個摺子,確是大老爺親筆所寫的。」
如情冷笑一聲,問侍書,「那個摺子呢?」
侍書茫然了好一會,陡然拍了腦袋,「糟了,被我揉成一團了。」說著從石青色刻絲衣袖子裡掏出一封揉得皺皺的紙來,再七手八腳地展開,遞給如情。
如情左右瞧了瞧,冷笑一聲,再遞給沉香,「你一向最是細心,可有發現什麼?」
沉香接過,搖頭,跟在如情身邊,雖然也認識字,但著實很少接觸過知禮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