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買,你叫席君買?」李恪聽了眼前男子的話,訝然問道。
對於席君買這個未曾在史上留下太多筆墨的名字,李恪卻並不覺得陌生,因為席君買的名字唐史之上雖是一筆帶過,但卻耀眼非常。
若是沒有李恪,貞觀十五年,也就是九年後,席君買將在吐谷渾率百二十人,奇襲吐谷渾丞相宣王所率之萬餘人馬,以百倍人數之差輕取大勝,斬其酋首,定吐谷渾內亂,一戰名傳天下。
李恪自詡勇力,能開一石多的硬弓,但席君買擅使槍棒,弓馬嫻熟,更能開得六石強弓,這該是何等的武藝和神力,倒也難怪他能力敵猛虎了。
這樣的人物,若是再早二十年出生,放在隋末亂世,未嘗不是又一個秦叔寶。
「公子也聽過在下?」此時的席君買尚聲名不顯,不過是長安府軍中的尋常士卒,而李恪顯然是權貴之後,世家公子,怎會知道他的名字。
甚至席君買看著方才李恪擲槍模樣,顯然不是泛泛之輩,以為李恪是哪家開國將軍家的子弟了。
李恪伸手,把席君買從地上拉了起來,笑道:「我此時雖未聽過,但以閣下勇武,將來必有名傳天下的一日。」
席君買抓住李恪伸過來的手,借著李恪手臂之力起身,對李恪道:「借公子吉言,但願將來真有那麼一日。」
李恪道:「我相信你,會有那麼一日的。」
如今的大唐軍方,除了皇帝李世民外,聲音最大的便是關隴世家和開國勛將,尋常人家子弟想要出頭很是不易。
但現在站在席君買面前的也不是常人,席君買本就悍勇,武藝卓絕,再加上他救了李恪的性命,李恪對他本就有了想法,李恪不會錯過這樣的人。
李恪的話說完,便低頭看了看他們腳邊躺著的老虎,李恪道:「可惜了,後頸的一槍穿破了虎皮,不然必是難得的上品。」
席君買低頭看了眼,也道:「確實是可惜,不過好在破口不算大,稍稍修補一下應當還可用。」
席君買說著,便伸手想要拔出插在老虎後頸上的槍,遞給李恪。
席君買武藝卓絕,自然也識兵刃,李恪的槍方一入手便有一種微涼之感自指尖傳來,觸感圓潤厚重,一摸便不是凡品。
方才李恪救人心切,力氣也用地極大,整個槍頭都深深地插進虎頸之中,當席君買抓著槍身,把槍緩緩提起時,終於看到了槍的全貌。
槍身通體由寒鐵鍛造,長七尺六寸,黑金虎頭狀的槍口,虎口鑲金吞刃,刃長近一尺,閃爍著鋒利的寒芒,光是看著這桿槍,便叫人不禁通體發寒,必是殺人無數的兇器。
「虎頭湛金槍?這是翼國公的虎頭湛金槍?」席君買身在府軍之中,自知大唐戰神秦叔寶的威名,既知秦叔寶,自也知道他賴以成名的神兵利器。
李恪看著席君買的樣子,問道:「你也識得此物?」
席君買道:「那是自然,翼國公秦大帥共有三物,藉以馳騁疆場,所向披靡。金裝鐧、呼雷豹,還有便是這杆虎頭湛金槍,在下豈能不知。」
秦叔寶名氣太大,連帶著他的兵刃的名聲也是跟著水漲船高,尤其是這杆虎頭湛金槍便更是如此。
秦叔寶眼下尚在調理身子,隨意動不得武,所以他便自己留下了代步的呼雷豹,而把金裝鐧和虎頭湛金槍分別傳給了秦懷道和李恪二人。
席君買尚不知秦叔寶將虎頭湛金槍傳給了李恪,也不知李恪身份,但能叫秦叔寶將兵刃相傳的又豈是尋常?席君買看著手中的虎頭湛金槍,遞還給了李恪,心中越發地覺得李恪絕不簡單。
就在二人說話的當口,李恪的王府衛率已經尋了過來,他們遠遠地看見湖邊的李恪,便連忙趕了過去。
「方才我等聞得此處傳來虎嘯之聲,心急如焚,所幸殿下尚還安好,否則我等萬死難辭。」方才親衛們也聽到了此處傳來的虎嘯之聲,生怕李恪有失,便連忙趕來,如今看到李恪無礙,這才放下了心。
李恪笑了笑,指著矮木叢中躺著的虎屍,對親衛道:「你們說的是它嗎?」
親衛們順著李恪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大為驚駭,他們看了看虎屍後頸上的槍孔,又看了看李恪手中提著的虎頭湛金槍,訝然道:「這頭猛虎是殿下所殺
第十四章 虎頭湛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