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在和王氏虛情假意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觀察一下楚鈺的臉色,果然,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那嫉妒的目光,就跟小孩子一樣,楚雲在心裡暗嘆,好歹楚鈺也是十九歲的人了,可能是因為京城的水太深,表面上反倒平靜得多,所以楚鈺是生活在表面的人,這麼些年不見,也沒有感覺他有多少的成長。
「雲兒回來的正好,娘親改日便給你說一門親事。戶部李侍郎家的閨女娘已經見過了,長得嬌俏可人,雲兒肯定會喜歡的。」
楚云:「……」
看來,不管時代怎麼變幻,父母逼婚的套路永遠是一樣的,王氏的熱心張羅,讓楚雲很是頭疼,楚慎雖然有這個想法,但還只是停留在想法的階段,而王氏直接都選定目標了。
客觀來說,這個目標應該是不錯的,侍郎家的女兒,嫁他一個庶子,即不算攀附,也不算低嫁,畢竟楚雲雖然是庶子,卻也是侯府的庶子。只是這時代很多的人家都是不願意把女兒嫁給庶出之子的。王氏既然敢這麼說,看樣子是有點把握。
但這番好意,楚雲只能心領了。
「娘親勿怪,孩兒已有了心儀之人。」
楚雲依舊只能拿這套說辭出來,王氏卻眼睛一亮,那分明是充滿八卦氣息的眼神。
「那雲兒快說說看上了哪家姑娘?跟娘說說,娘幫你!」
楚云:「……」
感覺今天不說點什麼,王氏是不會放過他了,楚雲只好實話道:「是安平郡主。」
王氏:「……」
王氏的笑容忽然就很僵硬了,楚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仿佛很是期待。
「咳咳,那個,雲兒啊,你怎麼會看上安平郡主了呢?」
「這個有何不妥?」
楚雲心裡清楚,卻故作不解道。
王氏嘆息一聲,道:「這裡也只有我們一家人,娘也就不說場面話了,那武家的姑娘命格太硬了,我們家承受不起啊!」
楚雲低下眼眸,心中瞭然,有些流言傳的太廣,怕是要成為公認的現實了,而楚雲更是覺得王氏話裡有話,她應該是說,不光武蘊兒的命格,他承受不起,武蘊兒的身份,他更是承受不起吧!
話雖然這麼說,楚雲卻堅定地道:「孩兒與安平郡主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不管她命格如何,孩兒定然矢志不渝!」
「你矢志不渝就可以了麼?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是郡主,皇上的親侄女,你憑什麼娶她?」
在一旁忍了許久的楚鈺終於有機會打擊楚雲了,自然是不願意放過他,這番話雖然言辭激烈了點,說的卻是事實。而話語中透露出對楚雲這個庶子的不屑,只要是個人都能感受到,王氏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對楚鈺斥道:「你和兄弟就是這樣說話的嗎?」
王氏的本意是想教導一番楚鈺,不要亂說話,特別的,他是長子,要學會做好面子上的事情,然而,楚鈺並不能理解,他只覺得自己的親爹比較喜歡楚雲,親娘也維護楚雲,寶寶心裡太委屈,這會王氏還斥責他,他更是不能忍了!
「我說錯什麼了?我只是想讓楚雲看清楚現實,他只是個庶子,安平郡主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以他的身份,能娶到戶部侍郎家的閨女,想必娘你也要說很多好話吧,他還不領情……」
「夠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這是楚慎來了,楚雲立馬做出低眉順目的樣子,仿佛在聆聽楚鈺的教誨,而楚鈺在被楚慎打斷之後,都顧不上委屈了,因為,楚慎已經氣勢洶洶地走進了房間。
「鈺兒,你娘在這裡,你尚且如此做派,我都想像不出,前些時日,你是如何對待雲兒的!」
楚鈺:「……」
還能怎麼對待?一不敢打,二不敢罵,只不過是小小地鬥了一波,楚雲直接就離家出走了,還給了他一口大鍋背著,楚鈺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可憐了。
楚慎用手指著楚鈺,因用力過度而顫抖,他有很多想斥責楚鈺的話,這會卻說不出來,再看楚雲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楚慎的心情更是複雜。
他其實是知道的,從小,楚雲就比楚鈺懂事,可惜,這孩子是庶出的,楚慎以前也想過讓楚雲認在王氏名下,給他一個嫡子的名分,可是,他心裡那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