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將騎槍對準了葉春秋,眼眸的光芒猶如一把鋒利的刺刀,恨不得將葉春秋碎屍萬段。
王茹此時心裡認定了已經沒有活路了,只想拉著葉春秋一起死,就算葉春秋再聰明,可最後不也跟他一起死嗎?想到這些,王茹的笑聲越加的猖狂,只是……
突然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葉春秋只恍神之間,本要戒備,誰料這時候,只見一柄長刀狠狠地插入了王茹的心口,在他的胸口上,刺眼的鮮血瞬間噴射而出。
葉春秋朝著刀的主人看去,不是朱厚照又是誰?
朱厚照刺中了王茹,接著狠狠地將王茹手上的騎槍打下,王茹則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朱厚照,口裡噴出了一口血,表情痛苦地道:「小……小葉……」
居然叫上了小葉,可見朱厚照在這短短几天之內,已得到了王茹極大的信任。
可王茹萬萬想不到,第一個背叛自己的,居然是這個每天將狗皇帝掛在嘴邊,天天要睡夏皇后的葉壽。
他又一口血噴了出來,想要大笑,卻是開始抽搐了起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最後氣力,咬牙切齒地道:「你……你……你以為,你背叛我……朝廷就會放過你嗎?你以為……以為……」說到這裡,王茹頓住了,眼睛突然瞪大起來,猛然道:「你是誰?」
最後那句你是誰剛落下,王茹整個人已是轟然倒地,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只是已經再也一動不動。
顯然,王茹已經死了,在場之人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誰也料不到,王茹會是這樣死去。
而這時,朱厚照已撿起了騎槍,騎槍在手,竟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啪的一聲朝天開了一槍,頓時衙堂里瓦礫撲簌而下,朱厚照大叫道:「我決定,從此之後要戴罪立功了,誰還想反,站出來!」
回應朱厚照的,是安靜。
很安靜。
王茹已是死了,所有人還在葉春秋的威脅之下,與此同時,連葉壽這個平時天天喊著要殺入金鑾殿的傢伙,居然也投了朝廷。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慌慌張張地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官軍……官軍攻城了……」
「什麼……」整個衙堂里的亂民頓時臉色驟變,最後一丁點的勇氣也已消散,紛紛丟了刀劍,蜂擁而逃。
倒是朱厚照和葉春秋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官軍……攻城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葉春秋還在城裡,任誰都知道,此時攻城,難保賊人不會突然翻臉,直接拿欽差開刀。
若不是這時候殺了王茹,若不是葉春秋早已心裡有數,威懾了這些賊人,只怕這時候,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了。
「是誰的命令?」朱厚照怒氣沖沖地道。
葉春秋壓了壓眉,卻道:「陛下,而今主謀已經伏誅,我們該立即去營救那些被關押的舉人。」
朱厚照點了點頭,和葉春秋一道,尋了一個要逃的亂民,喝問之後,方才知道前來應考的舉人都被關押在這後衙廨舍,於是連忙朝後衙衝去。
葉春秋的心裡,卻是不免有了幾分陰霾,此時是誰放兵攻城的?這意圖……
二人匆匆趕到了廨舍,果然見到許多舉人關押在諸房,那些亂民聽到攻城,群龍無首之下,早已逃了個乾淨,朱厚照和葉春秋都鬆了口氣,終於定下神來。
舉人們見來的葉春秋穿著一身官袍,一時驚疑不定,葉春秋便上前道:「我乃鎮國公,奉旨前來營救諸位,大家不要亂,官兵隨即就到。」
眾人自然是對葉春秋的大名如雷貫耳,方才還是驚慌,漸漸的也就心安起來,紛紛上前來拱手稱謝。
葉春秋卻是和朱厚照在附近搜查一番,過不多時,便見無數官兵浩浩蕩蕩地來了,朱厚照一身無賴打扮,倒是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葉春秋則是率先發現為首來的兩個人,一個是楊廷和,一個是成國公朱輔。
楊廷和竟是來了?
這倒是葉春秋沒有預料的。
此時,朱輔上前,急切地道:「鎮國公,可見到陛下了嗎?」
葉春秋眼角餘光掃了朱厚照一眼,朱厚照卻只安靜地站在一邊。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