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壽康宮外呼聲傳了過來。
此時榮兒已跪在壽康宮快一個時辰了,玄燁一進門便看到榮兒跪在地上,輕輕皺了皺眉。
「皇上,您總算來了。」太后輕聲說道。
「臣妾給皇上請安。」榮兒跪在地上福身。
「嗯,起來說話吧。」玄燁低聲說道。
「謝皇上恩典。」榮兒沒有拒絕,畢竟如今上了年齡跪這麼長時間她已經感覺有些吃不消了,俊兒上前扶她起來,她卻腳下一軟就要摔倒在地。
玄燁一個急步上前將榮兒托住,語氣中帶著些不悅,「這是跪了多久。」
「哀家一直讓她起來,是她非說自己有罪,不願起身。」太后望著榮兒輕聲說道。
榮兒心中輕輕嘆息,這是太后再給她下馬威讓她有苦也說不出,她站穩離開了玄燁扶她的手,低聲回道,「沒跪多久,是臣妾違了宮規和皇上的旨意,理應受罰。」
玄燁望了眼已經空了的右手,輕輕嘆了口氣,「坐下說話吧。」
俊兒扶榮兒坐下,其實榮兒確實是沒什麼擔心的,她也曾主過宮,她知道以她在宮中的資歷,這次離宮之事算不上什麼大事兒,最多罰俸幾個月,只是秀珊將此事鬧到人盡皆之,乃至朝堂大臣皆知,所以皇上此事小題大作也不是不可能,她到也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母后,祉兒已經和朕說了,榮妃也只是主僕情深,沒什麼大過錯。」玄燁落坐朝太后說道。
「是啊,哀家也是很受她們主僕之情感動呢,只是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這事兒,如果就這麼不聞不問怕也不妥吧?」太后試探著問道。
「母后說的有理,未通知榮妃的鑾駕歸期和將此事弄得人盡皆知的承乾宮的宮女都該重罰!」玄燁淡淡說道。
「啊?」太后驚訝地望著玄燁。
「其實榮妃出宮也算是朕允許的,所以也算不上私自出宮了。」玄燁面無表情的說道。
「皇上允許的?」太后更驚訝了,而榮兒聞此言也是驚的抬頭望向了玄燁。
「榮妃,你告訴母后,你是怎麼出宮的。」玄燁轉頭望向了榮兒,榮兒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情緒。
榮兒略一思索,從身上拿出了一塊兒腰牌,「是拿這塊兒腰牌出宮的。」,太后的宮女將腰牌接了呈給了太后。
「母后,這是朕當年給榮憲的行走腰牌,您知道朕寵她,後來她出嫁前和朕說,想把這塊腰牌給榮妃,朕許了。」玄燁仍舊淡淡地說道,像是敘述一件極平常的事兒般,「腰牌既然是朕給的,那出宮也自是朕允的。」
太后自是知道這塊兒腰牌的,全後宮僅此一塊兒,因為這樣的腰牌太重要,它甚至涉及到整個後宮的安危,這塊兒腰牌甚至可以出入玄燁所居的乾清宮,如果被心懷不軌的人獲得連皇上的安危都會危及,所以這樣的腰牌,除非是皇上特別特別信任的人是絕對不會給的,是的了,皇上若為榮妃開脫那便是一百個理由也治不了她的罪的。
太后輕輕地笑了笑,「哀家就知道,即便你撤了榮妃的牌子,你的心裡也還是有她的,所以哀家才沒當著眾妃來問責榮兒,而是差人去請了您來。」
「母后,榮妃這事兒就過去吧,但,該處分的那些內侍們還請額娘能好好處置,奴才們越來越不把主子放在眼裡,我看秀珊這掌管後宮也是出了問題的,她若能管理後宮就讓她好好管理,若是不能就早日交給能管理的人。」玄燁冷冷地說道。
太后心中一凜,感覺到了玄燁對秀珊的不滿。
而此時的榮兒,心中早已經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動,每次當她以為皇上的心裡已經沒了她的時候,他就會那樣以她不曾想到的方式來告訴她,他還在那裡……
「來人,送榮妃回宮休息。」玄燁望了眼榮兒,沉聲吩咐道。
榮兒望著她,眼中有些感動,玄燁回望著她,他只是看著,但是她能看懂他的眼,她知道,他在告訴她,他依舊會保護他,榮兒突然覺著所有的誤會或者矛盾其實都不重要了……她所有的自以為可以忘記他的偽裝都不重要了,因為她真的需要他……她真的……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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