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恆和子洋翌日一早,坐車來到了之前有幸參觀過的那防空洞裡,不過如今身份卻是發生了顛倒,是以客人的身份過來的,自然也是另外一種心情。
和早就來到這裡的劉遠輝寒暄客套了幾句之後,接過了劉遠輝遞過來的口罩,套在臉上之後,這才走進了其中一個審訊室里。
面前這傢伙看著已經相當疲倦,應該是一晚上就沒讓他睡覺,這會兒昏昏沉沉的樣子,身邊掛著一瓶藥水,看樣子正在輸液,張天恆目光帶著幾分好奇,落在了這人的手臂上。
劉遠輝笑著說道:
「一些小手段而已,我沒告訴他這是什麼藥,實際上就是葡萄糖,還有一些防止猝死的藥物,對身體沒有壞處,要是什麼都沒問出來,反倒是被他鑽了空子求死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張天恆這才恍然,對著劉遠輝豎起了大拇指,隨後劉家的一個打手就來到了這男人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醒醒,還他媽犯迷糊呢?要不要我給你提提神?」
這人剛剛回過神來,腦子有些轉不過來,聲音嘶啞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少扯淡了,我就給你三句話的機會,三句話過後,我再給你換一瓶藥,你拎著腦袋仔細想想!」
這人似乎是愣住了,目光有些恐懼地看向那瓶一滴一滴進入自己身體裡的藥水,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張天恆看到這一幕,就知道這傢伙指定是堅持不住了。
「三句話,想好了啊,現在可以開始了!」
「我真的不知道……就是有人塞給了我點錢,讓我過來拍幾張照片,不信你去問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我倆的任務是一樣的,都是那個人硬要我們來的……」
「這算一句還是兩句?不過我要聽的可不是假話,至於你那個同伴……他有沒有機會走出去還是兩說!」
劉遠輝拿著電腦一陣操作,張天恆坐在他身邊,眼睜睜看著他將這個男人的照片放進了一個資料庫里開始比對,於是就來了興致:
「這玩意不是各地的安保局才有的嗎?你是怎麼搞到手的?」
「你們倒是對華邦這邊的情況怪了解的!」劉遠輝笑了笑,隨後說道:
「設備其實不算什麼,最難的是這個權限,搞不好的話是要被發現的,只是我在這方面當然有自己的人脈了,不過這東西放在現在這個年代未必就好用,需要看運氣,因為有些出生在廢土區的人就沒有登記在案,要找他們的底子,通過這個資料庫是不可能的,面前這個傢伙倒是運氣不錯,他不在資料庫里,但是我找到了他這個同夥的信息……」
說到這,劉遠輝調出了一份檔案來,這個男人的同夥,也就是在車上負責照相的那個傢伙,叫江源,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原本是在晉中安全區討生活的,其實就是收保護費,干點走私的小生意。
自從被抓起來關進了監獄之後,過了三年就被放出來了,原本犯的事兒也不算太大,老家在晉中山區裡的一個農村,現在歸自治會管轄,是一個安置村。
江源這個名字其實多半也是後來自己取的,自從出了監獄之後,他就沒有了消息。
張天恆摩挲著下巴,沉聲說道:
「多半是從區外找來的,所以才這麼不專業,我覺得這兩人其實用處不大了,這種無根浮萍似的身份,就算是被人埋了,也不見得有人惦記,不管是誰做的,他肯定不會讓這兩人知道太多,也沒想讓他們活著回去!」
就算是他們倆活著回去,恐怕也難逃一個卸磨殺驢的下場。
劉遠輝點了點頭:「正解,所以這兩人的作用有限了,我們想要從這裡往上挖一挖都不太可能……」
這番對話讓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聽到了之後,他頓時額頭開始冒汗,隨後終於服軟了:
「我說!我說!我就想活著!錢我不要了!我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