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守在門口，眼見著穩婆、宮女們進進出出，耳聽著穆婉鳳越來越痛苦的呻吟，卻獨不見嬰兒落地啼哭的聲音。
「裡面情況到底怎麼樣？」
千山忍不住揪住一名宮女，焦急的問著她。
「聽秦嬤嬤說，是難產。孩子的頭太大了，怎麼都出不來。」
宮女極其憂心的說道，而後又趕緊將熱水送進產房。
四個人聽罷，臉上的神色都頓時更加緊張起來。
江雪聽了那名宮女的話，覺得自己的心頓時就快要裂開了。
兩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在古代並沒有現代醫學中的剖腹產手術。
古代的女人生孩子，真的猶如到鬼門關。
走一趟能不能回來，全憑運氣了。
所以，古代的女人生孩子，絕對是一道大坎兒。
很多年紀輕輕的女人，就是死在了生孩子上。
秦嬤嬤一臉難色的走了出來，已經滿頭大汗。
她顧不得過多的禮儀，便向四個男人說道，「陛下的情況很不好，已經兩個時辰了，再這樣耗下去，恐怕……」
後面的話，她不願意說出來。
可是，事實就在眼前，任這麼多名經驗豐富的穩婆努力，卻依然不能讓穆婉鳳生出那個孩子啊！
江雪聽了秦嬤嬤的話，身子頓時就癱軟了。
他的身子軟軟的往下倒著，慕容子焉趕緊自身後扶住了他。
「陛下貴為一國之主，可是，出於一個穩婆的責任，老婦還是要問一句，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秦嬤嬤聲音顫抖的說出這句話，不由的老淚縱橫。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保大人了！」
面對這個艱難的決擇，千山痛苦的說道。
這是他們九個多月來的希望，是他們的喜悅。
他們所等待的，就是小寶寶出生的這一天啊！
可是，在這樣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候，他們卻無能為力。
卻只能選擇對這個小生命的放棄。
如果失去穆婉鳳……
千山不敢再想下去。
「江雪，你倒是說句話啊！」
秦展鵬向憂傷至極的江雪說道，「你可是孩子的父親，你怎麼說？」
手心、手背。
婉鳳、孩子……
江雪的淚水不由的奪眶而出，他知道自己遲一分鐘做出決定，穆婉鳳和孩子的危險都會加重一分。
終於，他狠下了心。
「請你們讓她們母子平安。如果，實在……不行，請一定保住婉鳳啊……」
一字一頓，他向秦嬤嬤說道。
每說出一句話，便猶如鈍刀子在割他的心。
他的心，已經在滴著血。
而產房之內，穆婉鳳已經血流不止。
兩個時辰，四個小時的折磨，令她已經失去了力氣。
雖然穩婆一再的鼓勵著她，叫她用力，叫她使勁兒。
可是，她卻也再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了。
方憐月已經依舊秦嬤嬤的吩咐，將老人參放在穆婉鳳的嘴裡，讓她含著。
可是，在這會兒，也已經不起作用了。
「陛下……陛下……」
秦嬤嬤加聲呼喚著她，以讓穆婉鳳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陛下，您不能睡著啊！」
方憐月也不住的呼喚著她。
1189.第1189章 、當年事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