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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闌珊、月華如練,螢火之光在低空遊動,與一雙雙獸類的野性眸子相混在一起。叢中鳴泣的蟲聲,餘音繞樑,一切響動在這清幽的黑暗之中,格外悅耳。
黃正心頭戴斗笠,此刻,他是凌劍湖的鄧驃。他來到李邈邈身前,微一點頭,倏地,用一種怪異地語調說道:「李師妹,你是何時到此的?先前怎麼沒看見你?」
李邈邈斜了他一眼,對這名義上的帶頭之人不冷不熱:「混戰過後,正巧見到姑師姐神志不清。」
鄧驃鼻息很重,他哼笑了一句,嗓門陡然敞開,聲音驟然洪亮起來,喝道:「你的素鐵劍,不是丟了麼!」
李邈邈腰間,明晃晃地掛著一把素鐵劍,反射著月光的冷輝。
「我來時去了一趟無鋒長老那兒,他自然是又給了我一柄,這有何奇怪?」李邈邈聲音冰冷下來,不復先前的淡漠。
眾修士因鄧驃那一道暴喝,現在都看向了這邊,李翛雲亦帶著霞雍門的人向這邊走來。苦駝山那位慈眉善目的修士,也帶著釋裟等幾名弟子來到此處。
鄧驃頷首,以沙啞之聲似笑非笑道:「原來如此,我道先前這素鐵劍是被那小賊奪去了,此刻竟然又出現在了李師妹手中,還以為你已是將那少年擒獲,想要獨吞鎮封秘境呢!」
李邈邈霎時間感受到無數道灼熱的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其中還有那麼幾道令她極度厭惡,像是黏糊糊的水蛭貼在她的肌膚上一般。
「結果,看來是鄧某多想了!」鄧驃長嘆一聲,語氣之中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李邈邈虛眯雙眼,盯著鄧驃,冷言道:「鄧師兄話中有話,究竟有何意,不妨說出來。你裝束已然足夠遮遮掩掩了,難不成說個話還要這般晦澀?」
鄧驃重重地呼出一道鼻息:「鄧某不過是為諸位豪傑著想罷了,萬一你欺騙我等,那我們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不是就這般從眼前溜走了麼?」
「這時,巨樺門的那名劉姓修士面色不愉地看著鄧驃,數落道:「姓鄧的,你自一登場便藏頭露尾,現在還對我好心趕來出力的李師妹咄咄逼人,你究竟是包藏了什麼禍心?」
他字字鏗鏘,整個人正氣凜然,頗有長輩修士的那一份公道,轉而,他對李邈邈說道:「李師妹,為了讓這些閒雜人等閉嘴,不若就在諸位面前,我來證明你的清白!」
李邈邈目光從他身上掠過,語氣冷淡地問道:「你想如何證明?」
那巨樺門修士袍服一震,按捺下心中的狂喜,不動聲色道:「倘若在場的各位,認為我劉仕匡有那麼一點微末之力,那我就承蒙各位瞧得起,對李師妹進行一番搜身!」
苦駝山的修士辭色不露,靜靜地看著場中的劉仕匡。李翛雲空焱紫瞳紫焰燃燒,許立峰在其身後,目光垂涎地盯著不遠處的李邈邈。
大賢風洞的施姓男子抱手於胸前,隆起的筋肉泛著金屬板的光澤,其旁那名虎背熊腰的女修面帶鄙夷的笑容,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
釋裟與王亦昆站在一起,他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屑與疑惑。
望淵崖的葉姓女修倒是無所顧忌,直接輕笑出聲:「搜身?你這腦滿腸肥的下流胚子,怕是一開始就與這位藏頭露尾兄合謀好了吧?還搜身?她身上能藏下一個人麼?巨樺門的色中餓鬼,果真是一脈相承。」
劉仕匡臉色不變,以嚴厲的語氣呵斥道:「葉筱妘,你望淵崖修士生性放浪,我看你尚且年少,不欲以言語攻訐你,你且自重,莫要在老夫跟前搗亂。」
炎梏宗的開玄境男修此時竟是開口道:「我們倒覺得,這位修友所言倒也無可厚非,我們大家都在,他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之舉。」
另一名開玄境修士亦說道:「這女子始一出現便顯得格外不自然,方才在戰圈之中,我並未看見此人的身影,待到戰鬥結束,卻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實在教人
第八十五章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