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關磨心中一直怏怏不樂,臨走之時張雨娥那冷漠地樣子讓他心中絞痛,故而與這劉明廉對話之時,一直心不在焉,語氣散漫。
那年輕弟子察言觀色,知道自己長老心中定然也是不快,當即出聲喝道,以增添劉明廉對他的好感。
果然劉明廉側頭看了他一眼,眸子之中讚許之色一閃而過。劉明廉貴為沙垣塘長老,作威作福自然是常事,今日見一個岳艮宗無名小弟子都敢這般隨意散漫,心中不免升起三分火氣。
關磨聞言,翻滾的心緒微微一滯,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先告辭了。」他暗暗告誡自己此時不可多生枝節,雖然他心中煩躁,很想活動一番,但還是忍住了。
然而,這世間往往是事與願違,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大意如此。
那年輕弟子見關磨立即低聲下氣地服起軟來,當即放聲喝叱道:「還未道歉,就想走?」他除了意在討好劉明廉外,還順便在一眾同門女修面前好生表現一番。
關磨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要發足狂奔,不願與之糾纏。
哪知那年輕修士排眾而出,一把抽出長劍,遙遙指著關磨,說道:「辱我沙垣塘,便想一走了之?岳艮宗宗規甚嚴,怎會有你這種魯莽無知的小子?難道從小便沒有爹娘生養?」
這一番話鑿鑿地撥動了關磨的思弦,一股殺意瀰漫心間。
劉明廉也不作聲,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作壁上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那年輕弟子見關磨目光始終無喜無悲、不嗔不懼,他心中也開始打鼓,他正要說幾句話個i自己壯壯膽,關磨卻淡淡地說道:
「我的確無爹娘生養,但我不是岳艮宗的人。我叫關磨,九曦宮中的鎮封秘境就在我身上,我現在要去將這方圓數百里的幫派宗門一一搜掠一番,讓他們歸來之時只見一片廢墟。」
「你,還要問我的罪麼?」
那年輕弟子起初嗤笑不已,而後見關磨神情依舊平淡,看上去並不似在虛張聲勢,當即有些莫名惶恐。
正躊躇間,關磨身影一閃,肉殼一動,一股強大的勁風颳起,壓得這年輕修士骨頭咯咯作響,像是被束縛住了,一動不能動。
關磨身形止住,立在他面前一尺不到。這年輕弟子感到身上壓力一松,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褲襠已經濕了一大片,驚怒恐懼混在一起,他猛然抬頭,只見關磨深吸了一口氣,嘴巴一張,一道狂嘯便從他口中發出。
這年輕修士仿佛中了定身之術,整個人猶如泥塑石雕,神情呆滯、嘴巴微張地看著關磨。關磨嘯聲盡去,那劉明廉捂著耳朵咳血不止,其餘那些沙垣塘的好手,也都肝膽欲裂,一個個癱坐在地,或七竅流血,或昏迷不醒。
那年輕修士依舊呆呆地站著,不過若是有人能拔開他的頭顱,會發現他的大腦已化作一灘白漿。
關磨一吼之威,便讓這沙垣塘死傷過半。
劉明廉驚懼不已,看著關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頭地底跑出來的九幽魔獸一般,生怕他一怒之下將自己也殺了。
而關磨只是說了一句:「我關磨身懷鎮封秘境,現在就要去搗你們這些門派的窩,我便是要趁火打劫。」說完,他看了劉明廉一眼,緩步離去。
見關磨走遠,劉明廉立馬起身,頭也不回地向著沙垣塘所在之處狂奔而去。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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