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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不絕的白色水霧終是斷開,關磨一喜,連忙將那面盾牌揭開,只見其中醇濃的湯藥像是豆腐一般在微微的抖動,一大股清新怡人的香味撲面而來。那火堆之中的火星元石也漸漸失去元氣,熊熊燃燒的火焰漸漸地微弱下來。
對面的杜驊也睜開了雙眼,他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驚喜,說道:「看來我的猜測的確是對的,這方法果然可行!這樣一來,你破入塵翳階已是有了大大的把握。」
關磨點點頭,指著那豆腐狀的東西說道:「可是,就直接將這塊狀物往眼睛裡面塞麼?」杜驊眸子之中爆發出精芒,搖搖頭,高深莫測道:「這可不是什麼塊狀物,我本來不相信可以熬煉出這種東西來,但想不到……」
關磨見他越說越神秘,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杜驊一臉如獲至寶的表情,說道:「非同凡響的塊狀物。」關磨聽罷,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但是怕把他的顴骨抽碎,生生制住了這種衝動,眉梢一跳一跳地問道:「那這非同凡響的塊狀物,究竟神奇在哪呢?難道還真要我將這滾燙的豆腐往眼睛裡灌?」
杜驊立即說道:「自然不是,你仔細看著。」說罷,他手掌之上覆蓋上一層養元,而後雙手一把將豆腐捧了起來。關磨一愣,只見這豆腐之下,便是略微有些渾濁的液體。原來這豆腐只有一層,漂浮在最上層。杜驊將這一層豆腐捧起,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一捧的豆腐狀物質倒入口中。
關磨問了一句:「你不覺得燙麼?」杜驊神色嚴謹,皺著眉頭對著關磨連連擺手,然後做了一個以手撫目的手勢,便盤膝坐下,閉目搭手,喉頭一滾,那所有豆腐狀之物便被他吞入腹中。
整個洞穴之中立馬瀰漫起一片薄霧,關磨愣愣地看著杜驊,若是在十天之前,他一定會一腳將杜驊踢出洞穴,但是現在,他倒是不會這麼做了。「這傢伙……本性居然如此惡劣,枉我當時還留了他一命。」關磨心中想到。
隨後,他想起杜驊入定修煉之前對自己做的手勢,想到:應該是讓我直接將這藥湯往眼睛裡澆吧,這修煉一道,果然非得是堅忍不拔、毅力非凡的人才能踏足的。於是,他也不遲疑,用手蘸了蘸那藥湯,然後仰起頭,手指豎起,那手指上蘸著的藥湯便順著留下,落入了他的眼睛之中。
初時關磨用手蘸那藥湯之時,還不覺得有什麼灼燙的感覺,可當這一滴藥湯落入眼中之時,一股鑽心的疼痛驟然降臨,關磨只覺得頭顱中的神經被拴在了一起,被一股大力拉扯,眼眶之中像是被倒入了岩漿一般,眼珠似乎都要被熔化了。
關磨的真念似乎瞬間化為了虛無,他眼前白茫茫一片,整個人不斷抽搐,口中不自覺地流出了白沫。大腦之中的種種,似乎已然化為廢墟,顱骨如燒紅的烙鐵一般灼熱無比。關磨側頭倒在地上,身子弓著,裸露在外的肌膚呈血紅之色,整個人如一隻熟透了的蝦子一般。
若是旁人在,看到關磨這樣干,一定會驚得下巴脫臼。杜驊那揉眼睛的動作,意思是讓關磨將藥湯抹在手指之上,然後閉著眼睛,以手指在眼皮之上揉捏。而關磨肉殼在生兵之境,對許多疼痛都不以為意,他覺得自己的肉殼已經遠超自己元魄真念的層次,所以心底深處便覺得,突破這塵翳階定然時間無比輕鬆的事。
然而,這一滴蘊含著三種元魄的藥湯落入他的眼睛之中時,那種連真念都焚燒起來的感覺,讓他瞬間昏迷了過去。自踏入修煉一途以來,關磨首次遇到了如此挫折,這令他日後步步為營,在修煉一途收起了諸多輕視鬆懈的態度,再沒有似是而非地做出過選擇。
就這般,過了兩個時辰,關磨猛地睜開了眼眸,翻身而起,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神色驚恐萬狀。「我……我這是……」他心中諸多念頭潮水一般流過,但卻什麼也抓不住,呆坐在原地半晌,才想起自己方才因那一滴藥湯昏厥了過去。
「這塵翳階……居然如此煎熬。」關磨長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