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關磨一腳落在蔡平淵肩上,蔡平淵只覺有一座大山壓下,雙膝不由一軟,跪倒在地,他無臂可用,身子被牢牢釘住,難以動彈。
「你肉殼太脆弱了,如豆腐一般,我真怕一腳將你踢碎。」關磨笑吟吟地說道。
「你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將我激怒?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我奢求你將我如豆腐般踢碎,好讓我解脫於此世!」蔡平淵道。
關磨滿臉春風得意:「想不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天紲階強者,如今像喪家之犬一般,跪在我身前,求我賜死,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關磨又是一腳,側踢在蔡平淵的臉頰上,他整個身子傾倒在地。
不堪忍受,蔡平淵暴起,殘存的元魄轟出,從虛空中降下一片流火之淚,兩尺長的火淚,霎時給此地增添幾分灼熱。
關磨舉拳相迎,火淚被一道道長河般的養之元魄擊散,化作漫天火雨,絢爛而下。
「這元魄凝而不實,你也敢自稱天紲階強者?若世上天紲階之人大抵如此,我殺之如屠雞狗,更遑論你這種殘廢?」關磨收拳而立,面龐上帶著深深的鄙夷。
蔡平淵輕蔑一笑,佯作喟嘆道:「你已凌於九天雲端,世人皆非你的對手,縱然你戰力無雙,又有何用?」
「殺盡天下如你一般的廢物!」關磨輕描淡寫,露齒一笑。
蔡平淵搖搖站定,一副洞徹了關磨的樣子:「你根本不知,你正面臨著什麼。」
「我至少能拈死你,而你,只能苟延殘喘。」關磨神采飛揚,身心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無知狂妄,我已看到你屍體橫陳的樣子了。」蔡平淵不屑道。
「那也比你這棄子的人生要輝煌。」關磨哈哈大笑。
「棄子?」蔡平淵眸子微冷,銳利地看向關磨。
「連你至親之人都無視你,蔡蓉臨走之時,可曾關注過你半分?她一走了之,視你為無物,我真懷疑你究竟該不該姓蔡。」關磨嘲諷道。
蔡平淵平靜地凝視著關磨,關磨卻繼續說道:「你胸有城府,算計天地,卻將自己的雙臂算斷了!也是天下一大笑料,說出去別人只怕是會覺得你真念被豬油浸泡了吧?」
「你這種既無實力,又無心計的人,有何資格在此咄咄逼人?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隻呲牙咧嘴的敗狗,我不殺你,你便以為我怕了?」
「殺你,反而會讓你有種天妒英才之感,留你一條狗命,讓你今後遇到的每一個人,都來嘲辱你,豈不妙哉?」
關磨不再言語,臉龐上的挑釁如有形之物,充斥著蔡平淵的雙眸。
而此刻,關磨走向蔡平淵,竟是伸出左臂,輕輕地打在蔡平淵的臉上:「你當日對我百般羞辱,我卻救你一命,今日你襲殺我,我再留你一條狗命,你不必像方才那般跪地感激,我說過了,我不會殺你,只會可憐你。」
關磨言罷,蔡平淵眸光終是不再平穩,一道道波紋泛起:「你以為你是此次最大的勝者?」那一個個字似被猛嚼了上百遍,才從他牙縫中擠出。
「我不知,但我至少不是喪家之犬。」關磨嘴角輕佻,面龐之上,神色嘲弄。
蔡平淵咧嘴一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了一般:「我的確是喪家之犬,可你,也不是全身而退!」
「你笑得如此燦爛,難不成你的手臂還能長出來麼?」關磨繼續譏諷。
「很多事,你並不知曉,一葉障目,便使得你驕狂自大起來了?我好歹比你多活了幾十年,你要以言語跟我斗,擊潰我的心志,難如登天!」蔡平淵聲音嘶啞,喘著粗氣說道。
關磨哂笑:「看你自信滿滿的樣子,是覺得可以三言兩語就讓我一蹶不振了?」
蔡平淵道:「你定是覺得自己在九曦宮中如魚得水、得獲至寶,心中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了吧?」
「是又如何?」關磨反唇相譏。
蔡平淵神色忍俊不禁,瘋狂大笑,那猙獰之貌讓躲在鼎楠後的芝葵瑟瑟發抖。
「你可知道,當初我在九曦宮門戶肆殺之時,曾有一群猴子出現。」蔡平淵笑意濃郁,一臉橫肉堆起,神色自得,無比囂狂。
關磨神色霎時凝固,落在蔡平淵眼中,自是認為關磨如遭雷擊。
第六十五章 狩勢初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