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峻的廚藝挺不錯的。
但是
「比我們小述要差一點,但也很不錯了。」寶意學著姥爺的語氣點評一句。
申峻還沒說話,老媽先敲她的頭:「沒大沒小。」
爸爸今天值夜班不回來,隔壁周叔叔和阿姨今晚也不回來。家裡就媽媽舅舅以及她和周嘉述。
寶意笑了笑,給周嘉述夾菜。
周嘉述埋頭吃飯,抬頭看她一眼,又習以為常地垂下目光,她不是關心他吃沒吃好,她就是吃好了又不想離席,偶爾戲癮大發,不知道把自己代入到哪個角色了。
今天估計內心世界裡是個慈愛的母親。
申卉和申峻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家常,說姥姥沒事還是種種菜養養花和隔壁王奶奶一起去跳廣場舞,十分活力四射。
姥爺他沒事就去河邊跟一群老頭下象棋,偶爾架起相機拍拍鳥,河裡釣釣魚。
前一陣體檢了,老太太身體倍棒,老爺子血脂有點高,醫生讓注意飲食。
她大舅和大舅媽在澳大利亞陪女兒讀書,順便在那邊做生意,說今年過年不回來了。
二舅是個海軍軍員,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最近又失聯大半個月了。
家裡一切都是二舅媽在操辦。
她那煩人又能幹的二舅媽最近痴迷可愛的鉤針小玩意兒,在夜市上擺攤,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申峻忍不住笑了聲:「二嫂有點事干也好,免得在家裡老訓祺祺。」
——她表哥。
寶意忍不住插了句話:「我二舅媽適合去居委會工作,專業吵架三十年,品質保障。」
老媽又敲她頭:「吃完飯寫你的作業去吧!」
於是寶意拉著周嘉述去自己臥室了。
她的臥室非常少女,當然這不能怪她,裝修的是媽媽精挑細選的,因為當初問她的意見,中二病發作的寶意希望自己的臥室搞成神秘的黑色,寂靜的灰色,和明亮又空茫的白
申卉和梁文山同志剛開始還認真聽著,聽了沒兩句就開始左右開弓揍她:「你怎麼不住靈堂去?」
寶意覺得他們根本不懂自己磅礴而盛大的內心世界。
但無論如何,她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臥室裝修的選擇權。
申卉女士全權替她包辦了,粉色的牆壁,紗粉的窗簾,奶黃色的內層窗簾。
衣櫃是粉色拼粉藍,吊燈是雲朵和星星,書桌也是奶油白的
總之一進去就一整個清新少女風格撲面而來。
寶意一度悲傷不已,不過長大後的她也不能能理解當時的自己。
雖然她依舊很難接受這麼少女的風格。
不過偶爾她也會臭美一下,靠在自己房間巨大的小熊玩偶上,問周嘉述:「我可愛嗎?」
周嘉述每次都會轉頭就走。
這會兒她把周嘉述推進去,門反鎖,神秘兮兮地沖他「噓」了聲。
周嘉述:「」
真讓人害怕,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
寶意蹲在書桌旁邊的柜子旁掏啊掏,最終掏出來一個平板:「我小舅舅送給我的,保密,我們看會兒電影。」
周嘉述再次沉默,所以為什麼不能去客廳看,不能去電影院看,非要偷偷摸摸,躲在臥室看。
直到她打開視頻網站前,他還在糾結如果她要看什麼亂七八糟的片子,他到底是包庇她,還是嚴厲制止她。
而且,拉著他一起看合適嗎?
直到看到是個正經的網站,他終於才舒了一口氣,至少是正經片子。
但下一秒他就一口氣再次堵胸口。
她在看一部比她還老的殭屍片,她膽子芝麻點大,卻只把臥室的夜燈打開,看到緊張的地方就掐他。
等一部電影看完了,周嘉述覺得自己腿都青了。
時間已經無聲滑到晚上九點鐘,老媽和小舅舅出門逛街去了,倆人給姥姥和姥爺挑換季的衣服。
周嘉述去開燈,但打開亮了不到兩秒鐘,啪一下就斷了。
梁寶意「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