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我們查到西南郊外荒地的那個墓地是你家的,你承認嗎?」何航坐在刑部的高堂上,審問黃興。
黃興跪在地上,雖沒有往日的威風但在他臉上也看不到一點兒的害怕,就像是說著尋常話一樣回答:「大人說的是,那個墓是我為我早逝的兒子所建的。」
「據刑部調查,你們黃家逝世之人都是遷回老家徽縣,埋葬在黃氏祖墳之中,你怎麼將你兒子黃生埋葬在金陵?」
黃興苦笑,那雙眉毛彎垂,跟著他的話抖動,「我兒四,五歲時才從老家來金陵生活,臨終前說沒看夠金陵,想埋在金陵城邊多看幾眼,不想回徽縣。所以我找了風水大師,看中西南那塊地,就將他埋在那裡。」
「黃大人對黃生疼愛有加,陪葬了那麼多貴重器物。」何航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喉嚨底處發出,他的眼眸像是一個黑洞,深不見底。
刑部官員足足從墓里拉出三馬車的貴重物品,大多價值不菲。
黃興沒看他的神情,反倒顯得悲戚,鼻子開始發紅,「我兒他活著的時候,我忙於朝政沒好好照顧他,他死了,我就想多補償一些,讓他在地底下的生活能夠好過一些。」
「所以…你每年給你兒子找一個貌美的新娘?」
黃興終於感受到何航冷冷的目光,低著頭,「在下知道錯了,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被殺了後再嫁給我兒,若是知道我絕不可能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呵」何航發出一聲輕笑,「喪盡天良…黃大人當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黃興說得很堅決,「我是讓人算了八字,想要給小兒找八字相合之人進行冥婚,讓他們在地底下有一個伴,但我想找的只是剛剛過世不久的未婚姑娘,絕沒有想過要將活生生的姑娘殺死。如果我知道樣的話,一定不會同意,我兒子黃泉有知也不會同意啊。」
見黃興不肯承認,何航換一個問法,「第一個新娘叫什麼,是什麼時候給黃興冥婚的?」
黃興像是在思考,許久後搖頭,「那姑娘叫什麼名字我真的不記得了,只記得在我兒去世差不多兩個月的時候,有人和我說,有一個小戶人家的姑娘溺水死亡,還未婚,她父母擔心將她埋進祖墳不利於家族,想為她尋一戶人家。我問了那個姑娘的年紀,比我兒小一歲,又要了她的生辰八字給算命先生。算命人說,她與我兒雖算不上極配,但也不錯。後來我們兩家人簡單地辦了一下宴席就算他倆的喜宴,給他們冥婚,合併下葬。」
「那戶人家還在嗎?」
「前幾年聽說他們搬離金陵,好像去南方那個小鎮,他家兒子在南方,應該是去兒子那裡了,不過具體是哪裡我也不太清楚,兩家人也幾乎沒見過面,畢竟相見只會會引起悲痛的回憶。」
何航見他對答如流,看來是有備而來。
「黃大人,你為什麼一年給黃生找一個新娘,給黃生找一個伴的話不是一個就夠了?」
黃興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錯,相信我老家一些愚昧的說法。我們那兒有個說法,說給已經過世的未婚男子娶多個妻子,可以保佑家裡老人長命百歲。我老母親已經近九十來歲,因為長孫去世一直身子不好,所以我就信了這個傳言,派人去尋找合適的姑娘。還請大人相信,我是派人去找去世的姑娘,不是活人。」
聽他將殺人案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一派胡言的表起孝心,使得何航微微皺起眉頭。這些天都在忙這個案子,如今抓到重要的犯人了,又不能將他怎樣,也問不出實話,讓他感到苦惱。
「那些女屍已經運到刑部,仵作也檢查過屍體,其中三具屍體身上有刀傷,一具是頸骨有勒痕,還有一具可能就如大人所言是溺水而死。黃大人,真不打算解釋一下她們身上的傷嗎?」
黃興表情震驚,「還請何大人明查,我只知道第一位姑娘是溺水而死,其他的姑娘,我都是交由管家處理,連面都沒見過。您也知道戶部每天那麼多事,我哪有那些功夫管這些,更不可能殺人啊,還請大人還我清白。」
這一些託詞是黃興將整個事情一五一十告訴金世嚴後,金世嚴為他出得主意。
「清白?」何航哼笑,「這麼說來黃大人與這起案子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不不不,何大人
一百九十五章問審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