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瀟沒想到向尋還真是異能者,極近的距離下緩了幾秒才啟動發動機。
趕在快艇發動前,向尋跳到快艇前端坐下,曲起一條腿,一手搭載膝蓋上,發動後他的長髮和衣擺隨風飄揚,整個人看起來瀟灑又愜意。
他坐在快艇前面,無論如何都會出現在虞瀟的視野中。
看了片刻,虞瀟忍不住問:「向尋,你為什麼要裝作普通動物?」
褚捷海插嘴道:「先不提這茬,你這是哪朝的裝束打扮啊?」
「具體哪朝記不清了,但以人類的壽數來算,我應該......」向尋想了下,「大約快五百歲了吧。」
「什麼?!」褚捷海震驚地反問道,「你在這裡逗我玩呢?」
「沒逗你玩。」向尋如實回道,「異能者的壽命遠比你們想的要漫長。」
虞瀟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肯定道:「你和夜旻認識,她和你一樣是活了很久的異能者,對吧。」
除了認識,虞瀟想不到第二個能讓不喜生人的向尋主動出來打招呼的理由,許明淵是管理局知根知底的異能者,只可能是實力同樣過於恐怖的夜旻。
「認識,他是我們天衡山的天衡府君,簡單來說就是頂頭老大。」向尋忍不住笑起來,「我要是明知府君來了還不上來打招呼,府君日後肯定會找機會教訓我。」
「天衡府君?!」褚捷海再次被震驚到了,「她不說自己是天衡府君的侍從嗎?」
向尋詭異地沉默片刻,心道還好沒嘴快把府君是男的這事也說出來。
虞瀟沒過多計較這個問題,將話題重新拉回正軌,「你既然是天衡山的人為什麼不繼續待在山上,反而會跟浮島產生類似共生的奇怪關係,還要一直裝作普通動物?
「這個話題有點複雜。」向尋糾結片刻,選擇如實回道,「到達某一時間節點後,生物型異能者會喪失人性,完全認為自己是某種動物,天衡山沒有海不適合虎鯨生存,我就是那時候離開的。」
「之後在海里百無聊賴地生活了百八十年,偶然間碰到還藏在海底的浮島,機緣巧合地得了他的傳承。」
向尋望向遠方屹立在海上的威嚴巨獸,「那是一位很強的異能者獸型屍身所化,他名歸海安顏,生前算是大海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死後以獸型沉入海底並留下了一個傳承。」
「我是他的傳承者,也是守護者,浮島在哪,我便在哪,永遠不會離他太遠。」
「至於裝作普通動物這點......」向尋靠到快艇的擋風玻璃上,回頭看向虞瀟笑著回道:「其實也不能算裝,我單純是獸型用久了懶得再變回人型和開口說話而已。」
褚捷海半點不信地看向向尋,常年被當球踢的怨念也都含在了這個眼神里。
向尋敷衍地解釋道:「這不是幫你多磨練磨練嘛。」
褚捷海:「.......」
磨練你大爺的,分明就是拿我尋開心。
半個小時後,快艇開到岸邊,虞瀟和褚捷海一人扛著一個暈倒的漁民下船,向尋也從船頭下來,不過卻是朝反方向的大海走去。
虞瀟見他沒有上岸,開口問道:「向尋,你不過來幫忙嗎?」
「我在繼承歸海的力量時還答應了他一個條件。」向尋站在海上回頭望向虞瀟,「在大海之上我有生殺予奪之能,可從此再不可插手人間凡塵之事。」
他看向虞瀟和褚捷海腳踩的濕軟沙灘,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永遠不可能再踏上不屬於大海的領域,這個陸地我是上不去的。」
虞瀟愣了下,向尋又朝他們揮揮手,「岸上的事我插不了手,但有需要盡可來海邊喚我,我絕對有應必回。」
褚捷海有些無語地問:「你連上岸都做不到,我們找你有什麼用啊。」
「誰知道呢。」向尋玩笑道,「我把海岸線前移幾公里,把城市淹了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