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沈言也是頭腦有些發懵,完全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是季河的敵對勢力來襲?還是官方的人到了?她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搞不清楚。
不過在被季河拉著進了屋子之後,她就漸漸清醒了些許,隨後便意識到,不管來的這些人到底是誰,但總歸都是季河的敵人就是了,也就是說,她唯一能翻盤的機會此時大概是出現了……
隨著季河等人退進屋內,外面的槍聲也漸漸停了下來,而此時這間不算很大的小木屋裡便擠了十幾個人的樣子,剩餘的估計要麼就是死了,要麼就是零零散散的躲進了其他地方。
此時季河目光有些陰翳,「怎麼回事兒?外面來的是誰?」
站在一旁大喘氣的老肖也是目光凝重,「……還不清楚是哪方勢力,這些人應該是夜裡潛過來的,隱藏技術了得,我們外面放哨的兄弟竟是半點也沒發現異常!」
老肖話音剛落,旁邊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就接道,「難道我們中間有內鬼?否則他們不可能在沒有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就這麼精準的找到我們的位置啊!」
他話音剛落,屋裡的十個人目光就都集中在了沈言身上,沈言微微一僵,卻是強撐著沒有露怯,只是現在她也不清楚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以也沒有輕易開口。
而在這略顯沉悶的氣氛中,那個刀疤臉率先忍不住對沈言流露出了殺意,「老大,跟著來這裡的都是多年知根知底的兄弟,是絕對不可能有問題的!而現在我們被追上,那麼剩下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她了!」
這次季河如此大張旗鼓的為了劫一個女人而帶著眾多兄弟犯險,本來大家心中就多少有些不滿,如果不是季河的鐵血手段足夠鎮壓眾人,以及他許諾給了眾人好處,這些人恐怕早就心中起了異心了,而這會兒又陷入這等險境,此時自相殘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沈言身為罪魁禍首,拿她來出一口惡氣還是可以的!
隨著刀疤臉對沈言露出明晃晃的惡意,其餘眾人看向沈言的目光也是漸漸不善起來,沈言面對這眾多兇惡的目光,她輕扯了下嘴角,「既然懷疑我,那就殺了我吧。」
也罷,反正目前來看,他們這些人給她陪葬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死了也無所謂了。
然而就在刀疤臉微微動了一下的時候,季河卻倏然一動身子就擋在了沈言面前,他看著眾人的目光很冷,「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面前動她。」
沈言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季河,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心情也是有些五味陳雜,都說這個世界並非是非黑即白的,但沈言認識了那麼多人,這一點也唯有在季河的身上才十分清晰的體現,大抵只是因為,她就是她能看到的,季河心中那唯一的一點白吧。
無論季河做了多少惡,對沈言又用了多少手段,可沈言還是能偶爾在他眼中看到一絲柔情,也會因為他的某個舉動而在心中生出一絲感動,儘管這一點感動對比他做的惡來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至少在這一刻,沈言的心還是軟了一下的。
剛剛在她企圖殺他的時候,在她扣下扳機之後再次睜眼的時候,她清楚的看到了季河眼中的那一抹失望和落寞,或許此前他一直都堅信她不會真的開槍吧,只可惜他卻還是讓她失望了。
然而號稱絕不容許背叛的季河,卻沒有殺她,儘管給出的理由是想要折磨她到生不如死,但事實上他在決定她生死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猶豫,她還是清楚的看在了眼裡的。
她知道,季河留下了她的命,其中有那麼一絲的原因是,他捨不得。
就如同現在,即便眾人都把怒火發泄到了她的身上,他卻也還是決定站在她的身前保護她。
沈言閉了閉眼睛,努力壓下了心中那一絲對季河的愧疚,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她不能心軟,絕不。
而刀疤臉見季河如此反應,則是一下皺緊了眉頭,語氣不善道,「老大,你怎麼還護著她啊?我剛剛遠遠的可都看到了,這女人剛剛還想要你的命,你不殺她還護著他?老大,你該不會被這個女人迷昏了頭了吧?」
下一瞬,季河的槍口就已經抵在刀疤臉的額頭上了,他的聲音很冷,「再敢胡說試試。」
刀疤臉一臉怒氣,可是面對季河這般模樣,他卻也不敢再說一個不字,最終只恨恨的哼了一聲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