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簡修卻忽然皺了下眉,「不必了,這頓飯我請。」
許靳安微微一笑,客氣有禮的回了一句,「沒關係,我說了要請言言的,何況今天是我們不請自來,總不能讓你破費的。」
「既然我請你們兩人坐下了,那自然是該我請的。」
沈言想走,這會兒兩人卻又為了誰請客這種小事針鋒相對起來了,頓時讓她有些心煩意亂,再想起那日簡修也因為誰付錢買衣服的事和她吵,她就更生氣了,一時竟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她滿臉不耐的朝著簡修說道,「這點小事有什麼好爭的?許靳安有錢,就讓他付好了,我真是不明白,堅持不用別人付賬,就能維護你那可憐的自尊了麼?簡修,窮從來都不是被別人看不起的理由,你這樣打腫臉充胖子才是!」
她這一番話說完,其他人都安靜了,簡修的臉色更是一下子變的蒼白無比,只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一般羞恥,他緊緊的抿著唇,墨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沈言,「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又何必說喜歡我?因為你喜歡我,而我不喜歡你,你就這樣羞辱我,你又能高尚到哪裡去?」
話一出口沈言就已經後悔了,再看簡修那可怕的臉色,她更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有些無措的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杜若笙此時卻突然站了起來,她臉色漲紅,看起來十分激動,「沈言你太過分了!你這樣肆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又憑什麼說喜歡他?」
沈言的臉色瞬間也變的蒼白起來,「我……」
而此時許靳安直接遞給服務員五百元,「不用找了。」
說完便一把拉過沈言,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走。」
沈言失魂落魄的被許靳安拉著離開了,可她腦海中卻又滿是簡修受傷的表情,她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那樣說簡修?難道她真的是卑鄙的因為得不到就肆意傷害麼?
這一刻別說簡修,就連她自己都開始唾棄起自己來。
「許靳安……我是不是真的很壞?」她彷徨無措的看他。
他低下頭擦掉她眼角的淚,聲音是異樣的溫柔,「不是,言言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何必去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你這麼好,不該如此委屈自己的。」
不……其實是她配不上簡修,就連杜若笙那種膽小怯懦的女孩兒都會鼓起勇氣站出來維護簡修,可她卻以愛的名義肆意的傷害他!她這樣驕縱任性的人,怎麼可能比的上杜若笙那種溫柔似水的女孩兒?
一向自信而高傲的沈言,第一次開始有了自卑的情緒。
從此以後她和簡修大概真的會就此陌路了吧,他們本無緣,是她死纏爛打才換來了一次擦肩而過,但也僅僅是一次擦肩而已。
後來的沈言,常常會去她曾經和簡修一起待過的地方轉轉,但她卻再也沒有去找過簡修,在這偌大的校園裡,當你也有意躲著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很難有緣分再遇到。
一個冬天過去,連沈言自己都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簡修,她又變回了那個愛說愛笑的女孩兒,整日沒心沒肺的和朋友嘻嘻哈哈。
可直到再遇見簡修,她才突然明白,有些人是你永遠都不可能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