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常威把沒有一絲力氣的琳達送去，自己也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門前階梯上坐著一個人影。
是薩曼莎。
「所以，你是來告訴我你的決定的？」
常威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是，也不是。」薩曼莎攏了攏臉龐散亂的幾根髮絲，將之別在耳後，極符合常威審美的側臉完全暴露在常威的眼帘里。
「我在即將失去工作的時候，得到了接納，我來到這裡，是在你的幫助下解決了房子、孩子轉學等等問題，我很感激你。但剛剛聽到的那些，我想問你，如果磨坊鎮是一個普通的小鎮，你還會這麼做嗎？警局福利？」
薩曼莎的話帶著質疑。
她認為常威這麼好的原因，根本還是在於把她們騙過來，給他賣命。
這就很不美麗了。
常威失笑：「你是這麼想的？」
「我能不這麼想嗎？」薩曼莎道：「如果你沒有企圖，你會對我們這麼好？」
「你想多了。」常威搖頭道：「無論磨坊鎮是否普通，於你們，我都一樣對待。你應該想想，你和朱爾斯，在神靈、怪物和外星人面前，多你們一個或者少你們一個，意義有增減嗎？」
薩曼莎怔了一下。
「沒有。」常威幫她回答：「所以我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磨坊鎮需要經驗豐富的警員，在我無暇兼顧普通秩序的時候，幫我維持秩序。關於那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我不可能交給你們去做，因為那會壞事，得不償失。」
薩曼莎輕輕吐出一口氣：「雖然不怎麼好聽，但你的語氣讓人信服。可危險仍然存在，不是嗎？」
常威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會想辦法的。」
「我很期待。」薩曼莎笑了笑，轉言：「我的疑惑，即便剛剛經歷了前任警長的事，仍然沒有得到解答。」
薩曼莎道：「比如那個奧利，比如你對市政廳的態度和行為，這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不，你只是還沒有想清楚罷了。」常威道：「對待奧利和對待市政廳，其實是一個態度。」
他道：「磨坊鎮很獨特，有多獨特呢？獨特到美利堅對它不管不問。三十五年下來，這裡的一切都是被遺忘的，美利堅官府從來沒有插手過具體的事務。杜克說是因為三方妥協，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但看起來事實如此。」
「所以杜克他們得不到任何幫助，一切都要靠自己。外星人留下的東西，需要海量充能，薩曼莎，那張賬單你看過的，僅一個月的電費，近五十萬，一年是多少呢？超過五百萬。你看看這個小鎮，它有能力負擔這種巨額開銷嗎？」
薩曼莎啞然。
「不能。」常威道：「你們去市政廳搜集過相關的資料，告訴我，市政廳和警局每年能夠從居民手中得到的稅務收入是多少？」
「最高似乎不超過二十萬。」
薩曼莎道。
「沒錯，一年最高不超過二十萬，少的時候十來萬，警局、市政廳平素開銷都緊巴巴的。那麼五百萬的電費，到哪兒去找？」常威道：「所以杜克他們才會走上制獨販獨的不歸路。」
「你摧毀了它！」薩曼莎道。
常威笑了笑：「所以你才會說我對市政廳的態度，讓人產生聯想。無論市政廳的錢，還是查抄大吉姆和馬克西的錢，我個人完全沒興趣，但我的確需要它們。至少一段時間內，我需要一筆錢穩住供能消費，從而有餘力開闢另外的財源。」
薩曼莎表示理解了。
她道：「攬權收權，為了錢，也是因為磨坊鎮的不普通？」
「是啊。更多神怪的事接連發生是一種趨勢，為了穩定磨坊鎮的秩序，磨坊鎮只能有一個聲音。」常威道：「所以我接下來會設法掌控市政廳。派人監督市政廳是第一步，接下來把琳達推上議員之位，接替大吉姆控制市政廳才是我的目的。」
薩曼莎心中震動：「琳達？」
「沒錯，只能是她。」常威道：「我到磨坊鎮的時間太短，如果同時兼任警長和議員，一定有很多人不滿。既然這樣，不妨讓琳達上位，我在幕後操縱。」
說到這裡，常威輕嘆：「人們不知道磨坊鎮危若累卵。森林祭壇發生的事，讓我看到了很多想到了很多。無論大吉姆瑪克辛，還是弗雷迪他們，當時都不正常。甚至...對磨坊鎮的滲透...在我意料之中，所以越是如此，我越要統一聲音，堅決不允許刺兒頭出現，老奧利就是個刺兒頭，他必須要滾出磨坊鎮。」
到這裡，常威笑道：「製販獨這種事我不屑為之。開闢一個合情合理的新財源，對我來說並不難，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需要一筆錢撐著。老奧利的農場我給他買下來了，安琪接手羅斯的酒館是第一步，最多不超過兩個月，該有的錢我分文不差。」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必為打掉了製販獨團伙而少了財源渠道擔心？」薩曼莎道。
「有這個意思。」常威道：「你如果留下來，在磨坊鎮，做的還是你以前做的事，並沒有本質的差別。說句狂妄的話，什麼狗屁神靈怪物外星人，我要對付祂們還是有些計較的，卻不需要你們來操心。我需要的是你們幫我維持磨坊鎮的安寧穩定。」
「這很重要？」薩曼莎道。
「當然。」常威目光幽幽，外星人他不知道根柢。但他已隱隱知道，磨坊鎮越混亂，人心越離亂，越惡毒，對地底下那些東西而言，好處越大。
因著兩個祭壇的事，在常威看來，磨坊鎮本身類似於一個巨大的祭壇。它越安寧祥和，對鎮壓地底的存在的輔助作用就越強，骯髒混亂則為獻祭，會削弱鎮壓，地底的怪物則越高興。
「我並不想你和朱爾斯離開磨坊鎮。」常威開了個玩笑：「你們走了，我到哪兒去找兩個如此美麗的女警？」
薩曼莎失笑：「我該謝謝你的稱讚嗎？」
常威道：「實話實話而已。其實倒也有個折中的辦法。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太壞，你們可以暫時留下觀望。情況不對頭了再離開就是。畢竟離開了磨坊鎮，你們又要找地方重新開始，未免艱難。」
「再則，」常威笑了笑：「你對神靈或者怪物，亦或者外來者外星人什麼的，難道
八五章 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