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庭倫理劇

    「拉斯瑪!拉斯瑪!」

    南方的大毒沼深處,拉斯瑪的實驗室建立在這裡。作為死靈法師的開山老祖,拉斯瑪精通一切死靈法師的法術。大毒沼對很多人來說是絕地,對他來說,卻是如魚得水的家園。

    當然,促使他搬到大毒沼定居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他的母親,莉莉絲。

    他受不了莉莉絲仍把他當小孩看待的態度——他已經幾百歲了!

    正在沼澤深處的實驗室內琢磨符文奧秘的拉斯瑪聽到這個聲音,便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兒,頓時變了顏色。

    但又不得不出去迎接。

    因為是莉莉絲。

    咕嘟嘟冒著氣泡,霧霾、瘴氣、毒煙覆蓋的沼澤從中分開,莉莉絲遁光落下,落在拉斯瑪面前。

    「我親愛的兒子,拉斯瑪,你還好嗎?」

    莉莉絲無比關心拉斯瑪,但拉斯瑪卻越來越覺得彆扭。他已經幾百歲了好不好?

    拉斯瑪臉上露出無奈之色:「母親,我很好。」

    「不好。」莉莉絲道:「沼澤有什麼好的?聽話,跟我回去。」

    又是這個!

    拉斯瑪無語凝噎:「這裡很安靜,母親。而且毒素也是我的力量,我喜歡這裡。」

    「但你應該回去,也必須要回去。」莉莉絲臉上的笑容沉寂下去,切齒道:「莉安娜那個小賤人得到了你父親所有的寵愛,她得到了一切,那本來應該屬於你!你不能逃避,你知道嗎?!」

    拉斯瑪一聽,又來了,忙道:「母親,你不能這麼說莉安娜,她是我的妹妹。」

    「她就是小賤人!」莉莉絲臉上閃過一絲惡毒:「如果不是她,你會得到一切!」

    拉斯瑪看到莉莉絲這樣,心裡非常難過。

    他很難理解莉莉絲的心情。一切的選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包括最開始的時候,拒絕父親的傳承。而與莉安娜這位妹妹的關係,一直都非常良好。

    可是母親夾在中間,這令他很難受。

    雖然對待那位父親,他並不非常親近,但也不願意看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聽著,我的兒子。」莉莉絲嚴肅道:「你的父親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甚至我認為,所有的惡魔和天使都該屈居於他之下。你是他的長子,你應該得到一切。而不是莉安娜。」

    這樣的話,莉莉絲說過一千八百遍。拉斯瑪也反駁過一千八百遍,他現在已經無話可說。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只是一如既往的道:「母親,我有我自己的選擇和生活。」

    爭執隨之爆發。在這對母子之間,這樣的爭執,已經持續了很多年。莉莉絲無法讓拉斯瑪按照她的設想去走,拉斯瑪也無法說服莉莉絲。

    最終,莉莉絲再一次頹然的離開了這裡。

    馳騁在高天雲端,高天下一切繁華,此時都令莉莉絲厭煩和憎惡。她心中無名之火燃燒,恨不得一巴掌毀滅這一切。


    回到聖休亞瑞之巔,莉莉絲找到正在靜修的常威。

    「莉安娜已經長大了,我認為應該給她找一個丈夫。」莉莉絲這麼說道:「艾納利尤斯,莉安娜不能一直留在這裡。」

    又道:「我已經為她選擇了合適的對象,只要你一句話。」

    常威抬起眼皮:「莉莉絲,你知道,我從來不勉強孩子們。拉斯瑪如此,莉安娜亦如此。」

    「你難道就不能聽我一次嗎?」莉莉絲很傷心。

    常威搖了搖頭。

    莉莉絲神色終於冷淡,留下一句話:「你會後悔的。」轉身走了。

    奧利爾出現在殿中:「你應該好言相勸,艾納利尤斯。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常威失笑搖頭:「這一切,都是莉莉絲自己的選擇。」

    他站起來,走到恢弘石殿的大門前,眺望蒼穹:「這些年來,我從未對你們有過控制、強制或者要求。所以很多事自然而然的發生。就像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一樣。奧利爾,庇護所已經到了面對整個世界的時候了。」

    莉莉絲離開聖休亞瑞之巔,她身上泛著冰冷,就像一塊石頭。然後莉莉絲找到了自己的那些堅定擁躉——那些惡魔。

    人就是不能太閒,太閒了就容易吃飽了撐的亂搞事。惡魔也一樣。

    當初因為厭戰,所以逃避。而幾百年以降,厭戰的情緒早已被丟到犄角旮旯里不知所蹤,暴虐的惡魔們早就蠢蠢欲動。

    「我決定撕裂庇護所的隱蔽。」

    莉莉絲道:「艾納利尤斯無視我的感受,我受到了傷害,我必須要報復他!」

    然後她就得到了擁躉們的全力支持。

    在聖休亞瑞之巔,奧利爾看著遠方天邊的天變,忍不住勃然色變,她對身邊的常威道:「你就這樣看著?我知道你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

    常威搖了搖頭:「我該怎麼解決呢?順應莉莉絲的要求?」

    奧利爾無言。

    「庇護所終歸要面對至高天和地獄。」常威道:「莉莉絲所作的一切,都是命運的註定。」

    當然,在常威的心裡,此時的想法,誰都不知道。

    奧利爾嘆了口氣:「祂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常威笑道:「我就在這裡,等祂們來。奧利爾,你應該知道,我並不畏懼他們。」

    莉莉絲破壞了庇護所世界的屏障,令庇護所世界失去了隱蔽的能力。但這還沒完。她離開了庇護所,去往地獄。

    找到她的哥哥,魔王墨菲斯托。

    「那麼,我的妹妹。」墨菲斯托龐大而恐怖的軀體猶如一座高山,祂俯瞰莉莉絲,觸手蠕動,眼神閃爍:「你終於出現了。我找的你好苦啊。」

    祂看著莉莉絲的神色,笑道:「看起來你似乎後悔了是嗎?否則你不會回來。」

    「沒錯,我後悔了。」莉莉絲道:「艾納利尤斯背叛了我的感情,我憎恨他。」

    面對墨菲斯托,莉莉絲更多傾訴。她說了這些年的一切,說了自己的訴求,關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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