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頗有強人,厲害無比。天庭多次遣大軍征伐,皆不能竟全功,還死傷頗多。
因此中壇元帥一開口,其他幾個神將都不敢應承。
這天庭之中,五營神兵地位居中,不高不低。五營除了中壇元帥之外的四個神將,地位也差不多在中流,跟守衛四方天門的四大天王差不離。
這種級別,去了下界,多半討不到好。
雖然連忠宮的記憶中,下界美食無數,可美食歸美食,吃不吃的下、牙口夠不夠硬才是問題。這些傢伙兇狠歸兇狠,但並非真的腦殘。
不過常威不一樣。
他這裡初來乍到,而且身受重傷,若處天庭之中,那天帝什麼時候瞥上一眼,萬一看了個通透,那就大大不妙了。
常威不把五營神將放在眼裡,但五營神將在天庭之中算不得厲害角色。天知道那天帝有多厲害?
萬一是個天仙老魔呢?
所以趁此機會,遠遠避開。去下界正好。
他又不是真正的天庭神將,且千變萬化之法出神入化,只要去了下界,轉身一藏,萬事大吉。
正此時,張基清三個神將一個勁兒對他使眼色,眼色里全是威脅。
常威心中一笑:正合我意。
便猶猶豫豫站出來:「回中壇元帥的話,我...我願去!」
中壇元帥一看,當然知道連忠宮遭了威脅,但祂毫不在意。心下一時爽快,道:「我看你來的最晚,本當教你取了四肢,並心肝,奉上來加餐。既然你如此乖巧,我便放你一馬。」
說著話,彈指一點,一道灰紅色的光飛來,常威也不阻擋,任憑沒入眉心。
一些信息,便出現在心頭。
正是此次應天帝法旨去往下界的具體任務。
「滾吧。」
中壇元帥二話不說,一揮手,幾個神將頓時打著滾,滾出了大殿。
常威頗覺不爽利,便施了個障眼法,看似打滾出去,卻是走著出去。
不多不少,幾個神將正好滾出中壇元帥府的大門,便戛然而止。
張基清三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只嘿嘿對常威版連忠宮一笑,吆五喝六便走了。
常威版連忠宮這裡看祂們幾個離開,也不作多想。
當即就要下界。
卻轉念間,看到迎來的貼身神兵,念頭一動。暗道這五營中的北營五狄軍興許還有用途,便給貼身神兵作了交代,這才往南天門而去。
到了南天門,正好撞見巡防的四大天王之一的魔禮紅。
魔禮紅與連忠宮是老相識——四大天王鎮守四方天門,與五營神兵不同,並不固定。魔禮紅多次鎮守北天門,自然與連忠宮打過不少交道。
兩個修為都差不多,這才漸漸熟識起來。
「我見黑雲滾滾,還道是誰來了,原來是老連你呀。」
魔禮紅迎上來。這傢伙身材高大無比,如同一座小山。言語間聲如洪鐘,持一把大傘,魔炁凜凜。
常威版連忠宮見了魔禮紅,先是笑言招呼,隨即哀嘆愁容:「還是你逍遙自在呀。」
魔禮紅見狀,忙問:「何事如此愁緒?莫非中壇元帥又取了你心肝下酒?」
說來連忠宮幾個營將,在中壇元帥麾下,日子並不十分好過。稍一觸怒,便折四肢、取心肝下酒。也虧得是人仙,取了便取了,就是有點痛,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但這日子,真心不太好過。
常威版連忠宮搖了搖頭:「非是奉了心肝。而是得了天帝法旨,要去下界執行任務。」
魔禮紅一聽,大驚失色,又幸災樂禍,道:「這可比取心肝下酒要厲害的多。」
「誰說不是。」常威版連忠宮連連嘆氣:「我如此兇惡,但那下界比我還兇惡。稍一不慎,泄露了行藏,怕是要被抽筋扒皮,死無葬身之地呀。」
魔禮紅拍了拍他肩膀:「老連啊老連,我呀,只能祝你好運。」
下界之事,還得出示證明。常威將中壇元帥給他的那點光拿出來,一縷氣機散開,魔禮紅當即放行。
常威版連忠宮唉聲嘆氣,捲起滾滾黑雲,下了南天門。
南天門在青天之上,與下界的空間距離遙遠無比,其間虛空繚亂,仿佛一片泥潭。是天庭與下界之間的天然屏障。
常威黑雲落入泥潭,狀作艱澀,直到徹底原理了南天門,常威便搖身一晃,化作一道若有若無的遁光,瞬息間跨越這片屏障,便已見一片浩瀚的世界,出現在眼帘里。
正是下界無疑。
這下界,天圓地方,讀立守一,有自己的世界胎膜。那世界胎膜無形無質,又真實存在,鑲嵌在時空之間,極是堅固。
不過下界的世界胎膜,裂紋滿布,雖然整體仍然完整,但疏漏頗多。
天庭屢次征伐,亦非無功。這世界胎膜,就是天庭與下界之間的戰爭造成的。
常威化作遁光,遁光澄澈明淨,悄悄然已從一處裂縫中鑽進了這片浩瀚的世界,而沒有受到阻礙。
雖然只是倏忽一瞥,但常威已然看出來,這片天地的世界胎膜,對魔炁有著強烈的制衡和排斥力。
如果是正版的連忠宮,便是天地胎膜上裂縫滿布,不付出一定的代價,也休想進得去。
下一瞬,常威的身影,已出現在一座懸崖上。
此時常威,已是本體,變了回來。
舉目眺望,及遠,是天地遼闊。及近,就在這山下不遠處,便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城鎮。
常威一眼即過,收回目光。
他這裡下來,是為了躲避危機,便余藏身療傷。
自然的,對這下界的所有的事,暫時都沒有理會的想法。而所謂天帝法旨,給連忠宮的任務,也沒有刻意要求多少時間完成。
連忠宮的真靈在他手中,他也不怕被天庭察覺到什麼。一開始拿住連忠宮的真靈,避免的就是這個。要是被真靈跑了,說不得此時常威早暴露了。
於是一座茅廬,無聲無息已出
第二章 避居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