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啊!世道淪落何以至斯!何以至斯啊!」
滿身污垢的年輕人戴著鐐銬,一邊走,一邊大聲疾呼。其聲蒼涼,其色悲憤,痛心疾首,令人動容。攫欝攫欝
但街道左右,雙雙眼神,皆或麻木不仁、或兇殘狠辣。獨獨無一人動容,無一人色變者。
一座祭壇,幾把柴薪。如狼似虎的公人將這年輕人退上祭壇,綁上繩索,點燃柴薪。
叫好聲頓如潮水。
人就要被燒死,方才引的興趣。麻木者面露興奮,兇殘者嘿嘿直笑。
忽而一陣清風,滾滾濃煙之中疾呼咳嗽的人瞬間無了蹤跡。
便有怒吼:「誰人施展法術劫走囚犯!大索全城,擒殺之!」
這一陣清風無色無形,卷出城外,落在一座小山包上。那青年被風卷者,便知有人救他,心思轉動間,隨清風而落,抬頭便見一道人含笑以對。
青年毫不猶豫,納頭拜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恩人在上,請受張角一拜!」
「你叫張角?」
常威略有興趣的看著這青年,笑道:「先且起來。」
張角拜了三拜,這才起身,束手躬立:「正是張角。」
常威微微頷首:「我見將執火刑,不知何故?」
張角露出一絲驚訝:「恩人神通廣大,竟能在城外看見城中事物?」
太夏天朝主宰人道,座座城池皆有層層大陣護衛,又有人道氣運鎮壓,等閒修道士進入城池附近,便與普通人無異,不能施展法術神通。
不過隨即張角又拍額頭恍然:「是了,恩人既能在城外救城中之我,看透鎮城大陣是理所當然。」
常威擺了擺手:「坐下說話。」
便皆席地而坐。
張角道:「恩人救我,便犯了太夏新律,只請恩人早早離去才好,千萬不要被抓住馬腳。」
常威笑道:「我方外之人,哪怕什麼太夏新律。只是好奇,你氣機純淨,怎會遭此厄難?我見這滿城上下,污濁滾滾,獨你一支青蓮,出淤泥而不染。這才救了你。」
張角聞言,頓時苦笑不已,道:「哪當得恩人如此稱讚。不過是世道渾濁,我稍清醒罷了。」
這便將許多事,一一道來。
原來這青年喚作張角的,竟原本是這烏山小城之主,烏山縣的縣尊。太夏天朝,原是人文發達,張角自幼練武習文,經過重重考驗,入了太夏體制。
因心正直,才能出眾,不多年便做到中央郎官,被外放至地方為一郡太守。後因施政嚴明,雖頗有政績,但卻見罪了朝中大佬,又被調回朝中,做個御史。
逢新君登基三年,新君忽然任命了一位國師。
這引的天下大波軒然。
太夏天朝自夏祖立國,至今七百萬年,還從沒有過國師這樣的角色。
但新君法旨,無法違背,終是漸漸平息。在這件事裡面,張角作為御史,參了那國師不知多少本子。
而隨後,知道他被發配到這邊遠小城作縣尊,這期間,張角一直是反對國師的一員悍將。
「那國師,分明妖人。」張角說起此人,便咬牙切齒:「這妖人蒙蔽新君,胡亂變法,壞太夏制度,將七百萬年之天朝,攪的烏煙瘴氣。」
國師渡過了第一次輿論危機之後,便開始大展身手。也不知那新君為何如此信任國師,竟任憑這國師將當朝三公、大將軍等一一架空,緊隨著又在政局框架、軍事、經濟等各個方面進行變法。
若向好的方向去變,張角也不會如此憎恨。
卻每一次變法,都把太夏搞的一身傷。
所謂太夏新律,便是在這個過程中誕生的。
這部律法,強行將太夏這輛龐大的戰車向著其背道而馳的方向拉拽而
第九章 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