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睿智辦公室離開,回到自己辦公室的那偉,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王睿智借身份證開子公司的事。
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把身份證借給王睿智;可從感性和義氣方面,他覺得沒那麼好拒絕。
王睿智不僅僅是他認的大哥,同樣也是他的老闆,他能有現在的地位和成就,固然離不開他自己的努力和付出,但同樣也離不開王睿智的看重。
若是離開了每一天,離開了王睿智,他是沒有信心還能有現在的風光。
要知道他已經快四十歲了,一家人可都指望著他,而且現在又在準備生二胎,他一個人工作,其實壓力還是很大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所以對他來說,自己現在這個位置和工作非常重要,是他們一家的所有生活來源。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剛剛才沒有當面直接拒絕,惹怒了王睿智,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可這事情,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今天能找藉口,明天也可以找藉口,但不能一直找藉口吧。
他現在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王睿智再去找其他人。
可問題是,這種話他沒法說啊,他一說,不就是等於告訴王睿智,他不願意借身份證嘛。
「唉,卷卷那小子,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那偉嘆了口氣,他的意思不是說周辰怎麼,而是說,若是沒有周辰那天說的話,他今天可能就不會想那麼多,可能很快就會借出了身份證。
但是有了周辰的提醒,他就太糾結了,畢竟周辰那天說的話,很嚇人。
他有心打電話問問周辰,或者問問自己老婆,但最後還是沒有撥通電話,因為他很清楚,若是告訴了他們,他們肯定不會同意。
一直糾結到了中午,他跟共事了十多年的好兄弟姜山一起去吃午飯的時候,說起了這個事。
「姜山,你說這個,我身份證能借給大哥嗎?」
姜山卻一臉無所謂的說:「就這個啊,哥哥,這有什麼呀,大哥不是說了嘛,只是讓你掛個名,過段時間就可以改名了,我覺得大哥待我們不薄,只是掛個名的話,真沒什麼,只要注意點,以後改掉就行了。」
「理是這個理,可畢竟用我的名字掛名子公司,我總覺得有些不妥當。」
「有什麼不妥當的,我們這些年跟著大哥沒少賺,這麼點小事,不算事。」
那偉換了個問法:「那如果大哥跟你借身份證,讓你掛名公司法人,你借嗎?」
「借啊。」
姜山沒當回事,隨即又說道:「但大哥沒跟我借,而是跟你借,說明大哥更信任你,我覺得就是你想的太多,大哥根本沒有坑你的必要,你覺得他拿你身份證能做什麼?你啊,杞人憂天了。」
「我杞人憂天了嗎?」
那偉喃喃自語,他覺得姜山說的有些道理,可主要還是那晚周辰說的話,給他帶來的衝擊比較大,他可沒多少家底,經不起什麼折騰。
經過了一天的糾結,那偉還是覺得王睿智是他大哥,待他不薄,不可能坑他,即便是在一晚沒睡好的情況下,他還是瞞著老婆,把自己的身份證借給了王睿智。
只能說,沒有經歷過毒打的那偉,終究還是理想了些,天真了些,也有點過於義氣當先,過於相信別人了。
簡而言之,就是,傻!
李曉悅真的是一語成讖,被她說中了,她所在的那個小公司,終究沒有撐到年底,雖然還沒有破產倒閉,但已經沒什麼活可干,可以留下來,但只能拿最低的基礎工資,但基礎工資又能有幾個錢啊,連房租都交不起。
這種情況下,公司就是逼著人離開,李曉悅這樣的性格,當然不可能死皮賴臉的留下來,一如既往的連補償都沒要就瀟灑辭職了。
周辰從李曉悅手中接過東西,看著她鬱悶的表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怎麼這副表情啊,這可不像我們一向開朗樂觀的曉悅寶貝呀。」
李曉悅長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我都想好了,干到年底,攢夠了錢,我們就出發去香江,這還沒到呢,沒想到公司先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