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完顏康先一步汝陽王來到了大都,舊地重遊,而昔日的上京城已經隨阿提拉的入侵飛灰湮滅,取而代之的是在原上京城不遠處的一座毫不遜色的輪廓方整,街道砥直規則的大城,
回首滄桑已數番,感懷無盡又何言。
雖說是新建的城,但分區卻也無二,入了城的完顏康打聽一下就往衙署、貴族住宅集中地的東城區走去。
一路走來商市繁多,東市、角市、文籍市、紙札市、靴市不一而足,人聲鼎沸的模樣一點也不看出帝國其實已經腐朽不堪。
在個鋪子出吃些點心,隨口問句汝陽王府的所在就離開了。
要想找人當然要先了解王府的布置與入住的情況,美中不足的是要用痛苦不堪卻不致命的毒藥逼問,而捨不得用他心通。當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天才一個功德點的他已經不復當年財大氣粗的模樣。
王府雖大卻也不大,除開主要人物的居所就是客房與貴客房,想來那屍魔與蘇察爾也算不得貴客,只等他們回來守株待兔即可。
打定主意的完顏康就離開汝陽王府,幾天的趕路風餐露宿,來到大都也只是吃了些點心,卻是真的餓了。
「客官是打尖呢還是住店?」
「打尖!」
「……這貨怎麼不按劇本走啊,乍一聽還以為打劫呢。」(自白)店小二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一愣神後就笑容滿面招待完顏康入座。
「小二,幫我安排個房間。」
「客官還請出示下路引,聖上大壽,大都入住的外來人員都需登記在冊,還請客官見諒。」
曾經作為體制內的人自然知道路引為何物,就像主世界的暫住證,不需要的時候是一張廢紙。
「我給你100兩銀子!」
「客官還請不要為難我,天子腳下,我實在不敢觸這眉頭。」
「300兩白銀!」
「這要是被查到小店吃不了兜著走,店都沒法開了。」
「500兩!」
「好,客官真是爽快,小的這就給你安排房間。」對此完顏康也沒感到意外,「真心」都有價,何況路引?
「砰!」拍桌的聲音吸引了包括完顏康在內周邊人的注意,感受到周圍目光聚集,怒急拍案的大漢也知道天子腳下魚龍混雜不是自己撒野之地,抱拳致歉後就跟身邊之人小聲說話了。
頗感無趣的完顏康正想回頭吃飯,視線里出現的一個身影卻牢牢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青蓮道衣……雖然那人年紀尚青,但衣服絕對是青蓮道衣。」青蓮道衣是悅來客棧青蓮尊者的服飾,因享此尊位的多是道士,又名青蓮道士。
「青蓮尊者為何不住悅來客棧,卻是來此滙豐客棧」疑惑了一會隨即領悟,悅來客棧雖上至都城首府,下至雞毛小鎮都有,但每處僅此一家,且都為東門口進門中央位置,想必是他想住的進些。
只是如此新的疑惑產生了,他為何想住的進些,疑惑間他在他身下留下了意念標記。
紅燭夏光暖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本該在房間裡欣賞美麗夜色,臥看牽牛織女星的完顏康此時卻行走在屋檐上。
「他這是去宮中?」悅來客棧向來超然,當年他不逼迫都不會有青蓮道士見他,怎麼如今會在夜晚鬼鬼祟祟的入宮?
「你這小丫頭,都進宮一個月了還這麼毛手毛腳,居然弄壞了華妃娘娘為聖上栽培的花的枝葉,看你怎麼死!」
「強公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說著,一副宮女打扮的她竟流出淚來。
強公公靠近拍了拍她肩膀「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有意凶你,只是這宮裡不比鄉下,凡是要小心謹慎,等會去我房間休息一晚我就命人將你的過錯遮掩過去,如何?」
她一雙眼睛睜的老大,然後臉頰通紅,低著頭,不知該如何言語。
「我只給你一炷香時間考慮!」
聽到兩人的對話,完顏康知道了此處是華妃的宮殿,雖然很好奇強公公如何對她行那齷蹉心思,但她更好奇青蓮道士為何半夜來此深宮。
同是八卦,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嘆了一口氣,還是把注意力從強公公身上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