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燕山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眾仙,以及被眾仙團團包圍的那一抹紅色。
纖瘦的背影,披散柔順的黑髮,還有那飄逸的紅衣,微微側頭間,精緻的眉目帶著血一般的凌厲。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燕山亭的心猛的沉了下來。
慕妖,真的是她!
他從來不會認錯,他早該猜到的,從一開始妖寂在人間殺了那群道士開始,他就應該猜到了她的異樣。。。
此刻被眾仙包圍的妖寂卻顯得格外平靜,美眸一一划過那些人,看著他們一臉警惕卻難掩惶恐的模樣就覺得可笑。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回頭的路,而造成如今這般場景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他們嗎?
當年她一退再退,直到願意放開燕山亭回到冥界,這些人卻依然不肯放過她!
她不相信帝君派燕山亭來冥界殺她的時候這些人完全不知情,但他們還是沒有試圖去阻止。
而如今,是應該有個結局的時候了!
天族那些普通的仙根本奈何不了她,而她之前被打中也只是因為要找個藉口先離開瑤池,瑤池對她來說並不是最佳戰場。
彼岸花妖修成以後會遠比一般的仙厲害很多,她估算了一下現在全力也可以和燕山亭打個平手。
可偏偏,她已經預料到自己最後的結局,若是死在燕山亭手上,倒也有始有終。
面對眾仙的時候妖寂都沒有害怕,只是在餘光看到那向著這邊過來的燕山亭時,有一瞬間的凝滯。
他來了。。。
七年,她終於又見到了燕山亭,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其實人間的第七年並沒有完全到期,還剩最後兩天,但妖寂等妖亦回去以後就直接打上了天族。
七年是她給燕山亭的約定,也是最後她給他的期限,但不是她必須遵守的時間。
她本就是和燕山亭一樣驕傲的人,前六年九個月他都沒來,那麼最後一天他也不必來了。
她愛燕山亭,曾不顧一切,可現在她也想愛自己。
就像是,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向著你的方向走近,但是等我走到第99步的時候你都沒有迎接我的意思,我會選擇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說燕山亭是刻在骨子裡的驕傲涼薄,妖寂又何嘗不是呢?
但是在她看到燕山亭的時候還是愣了神。
畢竟那是她這一生最愛的人,而現在,他們是敵人。
其實,她挺不甘心的。
燕山亭在不遠處停下來,皺著眉腳步匆匆的走過去,結果臨近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旁被人扶著明顯有受傷痕跡的帝君。
帝君白色的衣袍上沾染了血跡,臉色很蒼白,昔日溫和的模樣此刻略顯狼狽,看到燕山亭的時候明顯愣了愣。
「山亭,你怎麼來了。。。」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妖寂並沒有死,為了避免他們見面所以他不打算叫山亭過來,但他居然還是來了。
應該。。。瞞不住了。
燕山亭沒有注意到帝君猶豫的神色,他眼裡只有那染在白袍上的血,頓時瞳孔微縮。
慕妖,傷了他的兄長!
帝君在燕山亭心裡的地位比玄華還要高,從小玄華不管他們,都是帝君陪著他,安慰他,所以燕山亭願意當天族最鋒利的一把劍,並不是玄華所謂的父子之情,也不是必須要的責任,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帝君。
如今有人傷了他最重要的人,燕山亭怎麼可能不生氣?
妖寂現在只是他喜歡的人,甚至談不上愛,對比之下自然就知道如何取捨。
另一邊的帝君還在糾結自己應該怎麼和燕山亭說妖寂的事情,畢竟他們的關係確實太難以解釋,帝君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燕山亭來到他身邊,沉著臉問道「兄長,你的傷如何?」
帝君搖了搖頭,扯出一個微笑,道「不礙事,對了山亭,這妖。。。」
「我會處理」燕山亭打斷他的話,把目光投向了妖寂,桃花眼裡那唯一一點猶豫也消失不見,只剩冰冷戾氣。
帝君一愣,不明白他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