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許府。一筆閣 www.yibige.com
大廳前,葉瑤正在聽身邊的嬤嬤匯報府中的事情,她一手端著茶盞,一手倚額。突然,她只覺得心裡莫名的一悸,手一歪,茶水就從茶杯里淌了出來,燙了她的手。
「夫人……」那說話的嬤嬤一驚,慌忙地從衣袖中拿出了手帕仔細地擦拭葉瑤手上的水漬,只是那被燙出來的紅痕卻是無法消除。
葉瑤放下茶杯,朝她擺了擺手:「沒事,就是不小心將水灑出來了而已。」
說這話時,她伸手捂住了胸口,眼神有些呆滯。
這時,許清回來了。
他看起來神色凝重,腳步略有些凌亂,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葉瑤見到他,倏地站起身,「老爺,怎麼了?」
許清停下腳步,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那深邃目光看得葉瑤愈發的不安,就在她正要問的時候,只聽許清說道:「邊關傳回消息,書玉……出事了!」
轟!
葉瑤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夫人?」許清一驚,幾步上前接過葉瑤軟軟的身體,攔腰抱起她朝後院而去,焦急地吩咐嬤嬤,「請太醫!」
葉府。
同樣得到消息的葉老將軍愣住了,手中的書信從他手裡滑落,他仰起頭,閉上不知何時紅了的雙目,一滴眼淚從他眼邊滑落:「書玉……」
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其他府,只不過在得知了許書玉去世的消息後,眾人心情各異罷了!
三日後。
許書玉的骨灰被許書白帶了回來——火化是許書玉的要求,作為一母同胞的許書白知道後,雖有不舍,卻也按照她的意願將她火化了。
「娘,兒子帶書玉回來了!」許書白跪在父母面前,雙手將裝有許書玉骨灰的白瓷罐交給葉瑤。
自從得知了許書玉出事的消息後,葉瑤的身體就垮了下去,她被許清攙扶著,顫著雙手接過自己女兒的骨灰,心中疼痛不已。
「書玉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葉瑤紅了眼,哽咽道。
許書白沉默地搖頭。
葉瑤卻一下撲進了許清的懷裡,放聲大哭,「許清,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我的書玉……」
許清任由她捶打自己,收緊了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發一言。
垂眸看向還跪著的許書白,許清閉了閉眼,「書白,你先起來。」
許書白起身,站在一旁垂手不語。
葉瑤還在哭:「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我們都一退再退,為什麼書玉會死……許清……」她從他懷中抬起頭,哀求道,「許清,我們離開好不好?我不想你和書白出事,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許清……」話到最後,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許清摟緊了她,八尺男兒也紅了眼,啞聲道:「好,我們離開這裡!」
到最後,葉瑤心神疲憊,睡了過去,許清呈交了辭呈,帶著妻兒離開了京城,去了江南。
這件事過後,京城又沉寂了下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京城的這個除夕過得很是風雨欲來。
南夏國。
虞歌身上披著紅色斗篷,安靜地在晉王府的後院踱著步,臉上表情淡淡,眼裡充滿了死水般的寧靜。
「姑娘。」她身後的婢子見她毫無知覺般還要往前走,趕忙出聲喚她,「前面是湖泊,已經結了冰,王爺吩咐過,姑娘的身子才好,受不得涼。」
剛來南夏時,虞歌因為遭了一場罪,而大病了一場,幾天前才好轉些。
虞歌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腳步一轉,剛要回去,不經意抬眸間就看見皇甫離站在不遠處正含笑看著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愣,「王爺?」
幾個丫鬟紛紛屈膝行禮:「見過王爺!」
皇甫離擺了擺手,「免禮,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丫鬟再次行了禮,頭也不抬地離開了。
皇甫離抬腳走近她,見她還是呆呆地望著自己,不禁莞爾:「怎麼,還沒回過神?」
「王爺怎麼在此?」或許是經歷過生死,又或許是自己最狼狽的一面都被這人看見過了,因而虞歌不怎麼怕他,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