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坦丁堡的聖宮。這座東羅馬帝國一切權力和野心的月。這座永遠用榮耀和財富點綴。永遠被陰謀、計算和暗殺籠罩的皇宮,這時卻正在經受著可怕的洗劫。
攻入皇宮的民眾如同無法阻攔的潮水般漫向聖宮的每一座宮殿,每一條走廊和每一個房間。
在歇斯底里的嘶喊聲中,人們衝進修飾完美的宮殿,用手裡的武器毫不留情的砍殺著那些依然還留在宮裡的侍從宦官,而有些人則如同瘋的野獸般撲向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宮女!
任何時代可怕暴動中都會出現的殘酷情景在這裡也不可避免的生了。
聖宮裡到處都是宦官們的慘叫哀號和被凌辱的宮女出的求救聲,原本對暴君的憤怒和帳恨在這時變成了在皇帝的這些最後追隨者身上爆集的可怕報復,整座聖宮就如同一位雍容的貴婦般,在那些向她施暴的暴民面前默默的哭泣,掙扎。
米蒂戈羅斯臉色蒼白的走在他熟悉的走廊里,他身邊的衛兵小心的保護著這位羅馬名義上如今身份最為尊貴的貴族。
米蒂戈羅斯已經對艾薩克是否還活著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事實上他更願意看到艾薩克的死。但是當他想到迄今為止被囚禁在雷克雷監獄裡的阿萊克修斯還沒有任何消息時,他卻又不得不盼望著艾薩克不要隨便的這麼送掉性命。
在米蒂戈羅斯的內心中。他絕對不願意看到那個叫貢布雷的人戴上屬於東羅馬皇帝的皇冠,即使是被那個人推上寶座的另一個安德魯斯家族的人,他也不會接受。
米蒂戈羅斯深深的知道。儘管他對倫格的敵意很大原因是因為那個人出身農兵的卑微地位,但是這卻並不是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那個人的主要原因。
羅馬難道不是還出現過一位地位更加卑微的馬夫皇帝嗎?
至於說到那個讓羅馬貴族和正教牧們感到不安的祈禱者教團,他甚至也不認為那是最為重要的。
真正讓米蒂戈羅斯無法接受那今年輕人的原因,是以為他知道即使自己這個時候想那個人宣示效忠表示支持,但是這一切也都已經晚了。
早先因為偏見而失去與貢布雷成為盟友機會的代價,在這時已經完全顯露了出來,米蒂戈羅斯不相信那個人在這種已經占了如此優勢的地位之後,還會承認自己和元老院的權力,至少他不認為未來的」貢布雷王朝」的「倫格一世」會比安德魯斯家族的艾薩克二世更加慷慨。
甚至米蒂戈羅斯清楚的知道,即使那個貢布雷會奇蹟般的接受自己這些老舊勢力的貴族,但是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會允許自己這些人和他們一起分享那用冒險和流血換來的權力!
難道當初的自己不就是在選擇支持艾薩克篡位之後,毫不留情的清洗掉了那些不識時務,卻又試圖沒有出力卻要分享成功的對手,才成為元老院的席元老嗎?
那些跟隨貢布雷的祈禱者教團的領袖們,那個曾經與他一起在奇利里亞和曼齊克特座戰的羅馬軍人們,那個赫克托爾,那個法蘭西斯,那個瑞恩希安,甚至是那個象牆頭草般見機投靠的米利厄諾斯,難道他們能容忍自弓這些人和他們分享就要到手的一切嗎?
米蒂戈羅斯絕對不相信會有這種好事,他知道以自己和元老院為代表的羅馬貴族現在的地位不但微妙,甚至已經頗為不妙。
而他們的希望只有兩個,一個是盼望著做為與瑞恩希安同為安德羅斯家族的阿萊克修斯能夠安然的返回聖宮,那樣他們就有了一個能與貢布雷和他的新貴們對抗的最有利的籌碼。
而另一個。就是奢望著艾薩克二世還沒有被那些殘暴的暴民分屍肢解,那樣他們就可以擁有利用這位皇帝與羅馬的新主人討價還價的資本。
米蒂戈羅斯如此心煩意亂的一邊尋思一邊穿過一條條的走廊,他無心去關心那被暴民搶劫的珠寶。也無意去阻止在一些角落裡正在生的凌辱宮女的罪行,他只是在心中不住祈盼著艾薩克二世不要那麼短命。
一陣騷亂湊從一座宮殿的門口傳來,看著這座艾薩克平時喜歡經常呆著宮殿,米蒂戈羅斯不由加快腳步,當他在衛兵的保護下走進去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情景他不由出一聲低聲驚呼。
東羅馬帝國的皇后橫躺在一張碩大的大理石桌子上,不過看著她身子頗為古怪的那種姿勢,任何人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