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何一諾一直在悄悄地觀察著裴東晟。
「裴老，你這樣針對您的兒子，您就不怕將來他會生您的氣嗎？」
裴東晟一笑。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先生的選擇是什麼。」
何一諾放下手中的筷子，想了一會兒。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走到包間。
程立看著他走出包間，人就上前一步，來到裴東晟身後，彎下身子。
「裴老，依我看……這個年青人不簡單啊！」
裴東晟輕輕點頭。
包間外，何一諾走到角落，打了一個電話，看看身後無人，他立刻就將手機上的錄音機打開，小心地裝進口袋，重新回到包間。
坐回自己的椅子，他歉意地向裴東晟一笑，「裴老，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裴東晟笑得平靜，「何先生人貴事忙，我可以理解。」
「那好，既然話說到現在，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何一諾抿了抿唇，「您真得希望沈寧離開您兒子。」
「不錯，她不適合溪遠。」裴東晟道。
「好！」何一諾點點頭，「如果有裴先生幫我，想來這件事情一定是事半功倍，不過，我還是要重申一下，我與裴先生合作，到底有什麼好處？」
「美國那邊的競標，裴氏生物會撤出。」裴東晟一笑，「我相信，以何先生的能力，其他的對手應該都不在話在。」
美國藥品競標，那可是上億的大單子，現在最有競爭力的就是老大裴氏生物和後起之秀一諾藥業，如果裴氏生物退出，那何一諾可以說就沒有強大的競爭對手。
這個標的，應該是唾手可得。
「好。」何一諾點點頭，「成交。」
裴東晟揚唇一笑，「我喜歡何先生的爽快，那麼……接下來我想請問何先生，你準備怎麼做？」
「這個嗎……」何一諾將手伸進口袋，關掉手機的錄音鍵，「不知道裴先生有何高見？」
裴東晟輕輕搖頭，「如果我有辦法，我也不會來找何先生。」
端起桌上的杯子，緩緩地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茶，何一諾從杯子上抬起臉，看向對面，對面的老者一對眸子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何一諾放下杯子，「裴先生是裴總的父親，您的話他還不聽？」
「溪遠那孩子，一向個性倔強，我已經找到他，他跟本就不在乎我的意見。」
何一諾點點頭，「這件事情具體怎麼辦，我還沒有想過，如果有需要您的地方，我希望您能配合我。」
「當然。」裴東晟輕輕點頭，「這是應該的。」
「這件事情我會好好地計劃一下，晚一點，我想好之後，再與您聯繫，您看……如何？」
裴東晟點頭。
「好。」
何一諾站起身，向他告辭，走出包間。
「裴老？您真得相信他？！」程立輕聲問。
「當然不！」裴東晟的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了敲，片刻，收住手指，「你去找人盯著他，他有任何動向，第一時間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