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嫻的大膽與主動讓趙擎滿意,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都歇在安若嫻房裡。
趙擎自然不可能只有安若嫻一個女人,在此之前,他雖沒有納妾,但通房丫鬟卻有不少,只是後院爭寵向來各憑手段,那些在安若嫻進門後失寵的通房即便再恨,也只能藏在心裡,表面上依舊對安若嫻這個正經的姨娘恭恭敬敬。
如今趙擎屋裡還沒有女主人,作為他唯一的妾室,安若嫻無疑地位卓然,加之趙擎幾乎對她有求必應,一時間,她在恭王府風光十足,每次出門散個步都是前呼後應,呼啦啦跟著一群丫鬟婆子。
被簇擁著,被恭維吹捧著,與在侯府截然不同的富足尊貴生活,種種,安若嫻迷失其中,享受趙擎帶給她的一切尊榮,忘了自己當初拒絕進王府的言辭。
安若嫻的派頭甚至超過了恭王的許多姬妾。
對此,恭王並不在意,只要趙擎不耽誤正事,他就不會管。
起初安若嫻還有些提心弔膽,擔心恭王會對她諸多挑剔,在自以為低調地過了一段時間後,見恭王根本不過問後院的事,她的膽子便漸漸大了起來,開始試圖接近恭王后院受寵的姬妾。
從下人口中得知,這段時間恭王最寵愛的是一名喚作白媚的舞娘,出身盛京最大的歌舞坊,歌喉舞姿都是一絕,在盛京頗有些名氣,她進府不到一個月,便被抬為了姨娘,算是王府的一個特例。
而據說,這位百媚姨娘每日黃昏都會到王府的碧華池散心。
若非有利可圖,安若嫻並不想接近那個白姨娘,在她眼中,歌舞坊打著三教九流的標籤,從那裡出來的女人都不可能幹淨,讓她去接近一個身份卑微的舞姬,老實說她覺得很拉低身份。但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受寵呢?
暗暗腹誹一番,安若嫻著人梳洗一番,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出了門。往碧華池去。
正值黃昏,紅霞漫天,碧華池中的白蓮被染上一層金光,在碧水間搖曳,遠遠望去。碧華池的石欄旁佇立著一道窈窕妙曼的白色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如夢似幻,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
安若嫻有瞬間的怔愣,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白媚是女子,而少無常是男子,單是看這個背影,她還以為是少無常出現了。
望著眼前縹緲出塵的白色身影,安若嫻想起那張絕美的臉龐,不禁微微失神,直到下人的呼喚在耳邊響起。她才猛然回神。
眼底閃過駭然,安若嫻不敢置信地使勁搖了搖頭,她竟然覺得一個舞女跟少無常相像,這簡直是褻瀆!
收斂心神,安若嫻很快冷靜下來,昂首闊步走向站在池邊的白衣女人。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面向蓮池的白媚轉過身來,看到身後的人,她不覺一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微微頷首示意道:「原來是安姨娘。」
作為名滿盛京的舞姬,白媚動人的不僅舞姿,還有清麗的容貌脫俗的氣質,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聯想到纖塵不染的白蓮。甚是嬌媚動人。
安若嫻不由暗贊了一聲好樣貌,這樣的佳人,難怪能虜獲恭王的芳心。不過氣質再出眾,舞女就是舞女,骨子裡都透著媚俗。
掩飾起心底的輕蔑不屑,安若嫻走到白媚身邊站定。笑道:「早就聽聞白姑娘的大名,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白姑娘,真是榮幸。」
聽到她這一聲白姑娘,白媚不禁怔了怔,心裡湧起幾分好感。然而這份好感並沒能維持太長的時間,在看到她眼底不明顯的輕蔑後,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又想到自己打了招呼,她連點個頭都沒有,白媚心裡只覺得好笑。
都說世子爺新納的這房姨娘很有些架子,現在看來,傳聞不假。
這個人不值得深交。
白媚很快便下了結論。
微微一笑,白媚回頭繼續望向一池盛開的白蓮。
安若瀾詫異地一怔,難道她表達的親近尊重之意還不夠?
這個白媚未免架子太高了吧?
忍著心底的不悅,安若嫻露出親和淡雅的笑,道:「白姑娘覺得這蓮花如何?」
「挺好的。」白媚笑道,態度不冷不熱。
安若嫻挑眉一笑,接著道:「花雖好,卻不過是以色侍人,待到花敗之時,還有幾人記得她往昔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