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說了不再管,就真的放開了手。
然而安世霆始終不放心,便尋到了父親確認。
「父親,衛國府提親的事兒,您有何看法?」安世霆的態度恭謹,沒有因為父親不再管事就冒犯。
老侯爺現在最煩人跟他說事兒,覺著這是在妨礙他修行,聞言,當即是破口大罵:「你已經這個歲數,難道連女兒的親事都不知道處理?這等俗事,你問你母親便是,全由你母親做主!」
比起與誰結親,長生不老才是他如今的追求。
說罷,不再給安世霆開口的機會,老侯爺將他趕出了門。
當時玄明居士就在旁邊,見狀勸道:「侯爺遇事當平心靜氣,不然會對修行有所阻礙。」
聞言,老侯爺連連應是,深呼吸平復心情。
玄明居士又道:「這深宅大院,人多口雜的,不是適合修行的居所,依貧道之見,未免再有人打擾,侯爺還是另選清靜之地修行為宜。」
「這……」老侯爺不禁遲疑。
這座侯府是安家的祖宅,他從小到大都住在這裡,對這處宅子早已有了感情,讓他現在離開住到別的地方去,他實在是捨不得。
再說,其他地方也沒有侯府住的舒坦。
見他猶豫不決,玄明居士嘆道:「看來侯爺對紅塵紛擾還是放不下,看不開。」
一時的榮華富貴,又怎比得上修仙問道,壽與天齊,聞言,老侯爺不再猶豫,忙是道:「弟子在南郊有一處別院,改日就讓人過去收拾了,搬過去隨師父潛心修道。」
「甚好。」玄明居士滿意地頷首,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道:「這是為師昨日剛練好的丹藥。就贈與你吧,願你能早日窺得玄機。」
老侯爺眼底綻出光芒,連聲道謝,畢恭畢敬接過來。藏進袖中。
玄明居士又與他說起煉丹之法。
再次被趕出門,饒是再孝順,脾氣再好,安世霆也惱了,他也不想再管那麼多了。直接與安老夫人道:「母親,父親說瀾姐兒的婚事由您說了算,兒子就全看您拿主意了。」
老夫人看了灰頭土臉的大兒子一眼,寬慰道:「我一個老婆子,還能有什麼好主意,我就是瞧著那衛刑不錯,既然你父親不管,你跟大媳婦又都同意,便就應了衛國府吧。」
也不提安世延跟孟氏,這是顧忌安世霆的心情。
畢竟安若瀾已經是大房的姑娘。即便安世延跟孟氏是她的親生父母,只要安世霆夫妻點了頭,就輪不到他們說話。
安世霆也是這麼個想法,只是想到安世延,他還是道:「還是等五弟回來後再商量商量吧,畢竟是瀾姐兒的生父,五弟對瀾姐兒還是很疼的。」
老夫人欣慰他能如此想,笑著頷首道:「你拿主意就行。」
安世霆又請老夫人指點他管家,老夫人道:「你做的很不錯,能挑起侯府的擔子了。母親很為你高興。」
即便已年近不惑,母親的誇獎還是讓安世霆不好意思,他謙虛道:「都是母親管教有方。」
母子倆又說了些家裡的大小瑣事,安世霆還留了陪老夫人用晚膳。
翌日。慕容氏領著安若瀾跟大房的七小姐安若霞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道:「衛國府那邊不急著回話,世子說了,等老五回來再說。」
慕容氏沒有異議,道:「世子爺也讓媳婦去給五嬸知會一聲,媳婦想著一會就去走一趟。」
老夫人點頭。虛指了指安若瀾,道:「話是這樣說,基本也定了,你該準備的也要開始準備了,到了你這個年紀,一旦定下來,出嫁也就快了。」
安若瀾又羞又窘,道:「這也說不定了,許是還要等上些日子,我可不想這麼快就離開祖母跟母親。」
「就你嘴甜!」老夫人笑嗔,顯然這話很中她心意。
又轉向慕容氏問道:「我聽說你在給瀾兒的貼身丫鬟選人家?」
聞言,安若瀾不禁心中一跳。
慕容氏道:「是那個喚作青鷲的丫鬟,媳婦瞧著她年紀也不小了,該配個人家了,就不選她做陪嫁了。」也不說是安世霆的意思。
聽到不是百靈,安若瀾鬆了口氣。
老夫人似有所悟,道:「既然要選,就選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