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氣。對了下目色,二人便沿著牆根躡手躡腳往後園子走來。
陶行在頤風堂內叉腰與護衛們道,「國公爺和世子爺都不在府,大家今兒可要更加打起精神來。」
護衛們立時充沛地回話,然後分散開去。
霜兒被劫到園子裡,先時並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出了什麼事,直到看清楚面前兩個目露凶光的蒙面人,才立時嚇得尖叫起來!但叫是叫了,卻沒有聲音,她的雙手被反剪,嘴也被他們給堵住。
「別叫!不然的話就殺了你!」左首的蒙面人壓聲喝斥,同時拔出腰上的大刀抵在她勁上。
霜兒險些又要昏過去,這刺客啪地一巴掌,又生生把她打了回神。
刺客扯下面上的布巾,說話聲音變得更清晰:「我問你話,你老實答我!」
霜兒看著發著寒光的刀刃,慘白著一張臉點頭。
刺客拔了她嘴裡的布,問道:「你們太太何事受傷?」
霜兒咬緊雙唇,拼命地搖著頭:「我不知道,別殺我……」
「你不說我就殺了你!」刺客發狠道。
刀尖在霜兒頸間一划,她驚叫起來,刺客又把她的嘴捂住,並威脅:「我數到三,你不交代我就殺了你!」
霜兒張了張嘴,刺客把刀撤回去。
然而就在他撤回去的當口,他忽然也不能動了!
一把劍擱在他頸後,都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來自背後的濃濃殺氣!
「你過來。」他身後有聲音粗啞地道。
還沒明白什麼意思,這邊廂霜兒望見他背後那身如鐵塔般高大的黑衣人,兩眼一翻頓時又暈了過去。
翠煙閣這裡,鵝肝和胭脂魚尾都已經上了。
此間主人秘制的狀元紅也已經喝過了大半。
韓稷一雙眼在燈下愈發清亮,而柳亞澤也仍如先前一般從容自若。
他今日棄了工整的朝服,而穿著寬鬆閒適的道袍,頭髮只拿烏木髮簪束成髻。看上去比平素少了幾分威嚴,但卻多了幾分胸有成竹。
韓稷道:「柳閣老尋在下來,肯定不只是為了想找個人吃飯喝酒,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柳亞澤執著酒杯道:「世子痛快。那麼依世子所言,老夫不是為找人喝酒吃飯,又是為什麼呢?」
韓稷沉吟片刻,吃了顆杏仁,說道:「柳閣老既知鄭王逃出來,那麼眼下應該正忙著逆轉朝局,阻止趙雋進一步贏得民心,今日閣老若是請趙雋出來吃飯我倒是還覺得正常,既是請我,我想,多半是在調虎離山。」
柳亞澤挑眉:「何以見得?」
韓稷道:「明人不說暗話,有些事在下知,閣老也知。如今五軍營里除了前軍營以外的四大營盡皆擁護趙雋,京外的消息我們不比皇上和閣老少知多少。而近來鄭王在被遼王途中下落未明,生死未明,你我雙方皆在等待。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情需要兵部連同四大營主帥同時進宮共同集議的呢?
「皇上下旨,家父不能不去。而這麼重要的『集議』,柳閣老又緊接著把在下請到了這裡,很難不讓人多想。我若沒猜錯,柳閣老與皇上這是正在分頭行動調我父子出府罷?」
柳亞澤揚唇道:「光憑這些,似乎還不夠。你韓家雖然在朝中勢力舉足輕重,但難道我身為內閣大臣,皇上身為九五之尊,還有什麼需要暗地裡施計對付你們的不成?賢侄應是想多了。」
韓稷自斟了一杯酒,搖晃著看向左首窗外,「其實我也不是神仙,並不能立刻就想到閣老在調虎離山。只不過我今日早上送內子歸寧的時候,恰巧也發現了兩名跟蹤我們的人。
「當時我假裝不在意,隨便搜了一圈便就離去,暗中卻留了兩個人繼續跟蹤,最後他們在柳府胡同口守株待兔等到了那兩個人。而且,還親眼看到他們倆進了柳閣老的書房。我記性不大好,那兩個人,一個叫做柳裕,另一個叫做何青,不知對也不對?」
柳亞澤如水閒適的面上終於有了絲僵意。
韓稷揚唇笑笑,擊了兩下手掌,院門外便走進來幾個人。
為首的陶行走到窗下躬身稟道:「回世子的話,剌客已帶到,請世子發落!」
他身後的護衛們各押著一個人,扯去面罩的他們面容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