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望著朕做什麼?」
劉清迷惑地想:他這個皇后的腦袋裡到底整天都裝些什麼神神秘秘的東西。
艾婉眨了眨眼,故作沒什麼事的,望四周去看,「沒事啊!」
「」劉清撫了撫他尊貴的額。
好久沒有這種無語的感覺了
「劉清啊,」艾婉忽然,「我送你一件禮物吧。」
「什麼?」劉清反射性一回,片刻後,他才意味深長的望著他的妻子,「送朕禮物?」
「對。」艾婉頭,「我是突發奇想,需要時間,你先回去好了。」
「」我不要禮物,我不回去。倘若劉清幼稚一,一定將這話出口了。可惜他在意識到自己的幼稚以後,立刻成熟穩重的低嗯了一聲,撫了撫艾婉的臉,「那朕先回去,給你時間,準備禮物。」
「好。」
艾婉目送他的背影,微笑彎彎的眼眸兒,倏地浸入了一絲絲憂愁的傷感。
其實感情很簡單,就是看著你,忽然想做一枚戒指給你。
她低頭,弧度很卻存在地笑了笑。
明月從宮外走進,道:「娘娘,皇上走了?」
艾婉盯著她望了兩秒,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她怎麼沒有把他留下。但不是所有感情都需要時刻在一起來證明,他們恩愛。
她與劉清,早已無須這種證明了。
「明月你把皇家做玉師傅給宣進來。」艾婉想了想,道。
「什麼?」明月茫然,「娘娘是要讓他給您打玉飾麼?司珍房,有很多為娘娘準備的首飾呢,皆應俱全,娘娘倒不如去那兒篩選篩選」
「不是。」艾婉聲音溫順,她走向皇后的那寶座,面目寵辱不驚,「我是想自己畫一幅圖,讓他給我打造出來。」
「娘娘要打造什麼?」
「戒指。」
「戒指?」
「與扳指同樣,戴在手上,但又不一起,它更巧一。」
「是這樣啊。」
「它代表的意義,也不同。」
「奴婢遵命。」明月朝艾婉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
艾婉坐下後,望著軒窗外一支展露枝頭的梅花,鮮紅如綴,似美似幻。然而,她卻隱隱看到了一種「時不再來」的意味。
原來,那種不安感,是真的。
「那個能取代劉清的人到底是誰?」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夭夜後來給她傳達的意思便是這個了。她想到了武則天。當時唐宮中,在武則天未現在眾人眼裡的時候,也是有「唐三代後,武代李疆」的「謠言」,唐太宗何曾沒有採取過最血腥的清掃行動?!
有用嗎。
沒有用。
該活,他還是會活若該取代,他還是會取代。
對未來,只有一值得憂慮:會不會在某一天,她被人強制性的帶走。和他在一起過著怎樣的生活,是生還是死,她都不在乎,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了。
但她不能不在乎,被迫分別。
就這麼一晃神的工夫,軒窗外的那梅被風颳落了花瓣,明月帶著英俊的做玉師傅走了進來。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
艾婉動作自矜的磨著墨,望了跪在地上的那男子。
蘇玉起身,望著那個又低下頭,很專心磨墨的女子,他疑惑地看了眼明月,卻見明月也沒有趕緊去幫主子做這等事,明月習以為常,他更加疑惑。
傳皇后沒有架子。
難不成,這個前不久不問皇上的意見,直接賜死懷著龍子的南妃,的這個女子,還真的是沒有架子善良人?!
「」艾婉拿起毛筆,細細在宣紙上描摹起來。
她給自己的戒指,加了一瓣梅。這讓舉目去望的蘇玉,眉目微微一凝,不嫌單調麼?當然不嫌,這抹梅,連著她此刻描梅的表情,如此契合,再添些什麼都是多餘了。
艾婉畫完自己的設計圖,又給劉清畫了一幅,在畫之前,她歪了歪頭,最後才想出來,怎麼給他這個霸道的君王設計未來的婚戒。
這個男子最喜歡什麼,她實是不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