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輸……
不許輸!
午夜寂靜,艾婉睡下了,劉清淡淡勾唇,他怎麼會輸。她的話,如當頭棒喝,不能是因為她而覺得可以滿足到不計較輸贏了,恰恰是因為她,才更要贏。
「皇上,乃王爺帶劍進宮了。」
殿外響起盛旺壓低的聲音,以及急促而簡短的兩三敲門聲,在深夜裡,顯得有些刺耳。
「朕知道了。」劉清不緊不慢的起身,幽幽了燈,在乍亮的清明中,他的目光忽然死死地定格在艾婉通紅的脖頸上……
於是,在艾婉沉睡夢鄉之時,宮中大亂。
古有烽火戲諸侯,今有夜怒御書房。
劉乃本來有很多話要與劉清爭吵,可是挑的不是時候,劉清毫無耐心慣著他,直接讓侍衛以「帶劍闖宮」的名義將他強行壓制在了一邊。
然後,劉清不疾不徐,分外平靜地宣來了鳳鸞宮裡的明月。明月雙腿跪在劉清面前,低著頭一聲不吭、
「這麼些年,你竟也學會了你主子的倔強。」似是而非的諷刺,最傷人。
「皇上……」明月沙啞的聲音溢出,「求您別問了,娘娘不想讓您知道,您就裝作不知道罷!」
劉清眯了眯眸,冷聲開口:「她是欺君欺上癮了,但是上癮也有朕慣著,你憑什麼?」
明月咬白了唇。
「朕問你的事情,你要做的只有回答。」劉清居高臨下的扼住明月的下巴,將它抬起,他眸底布滿了寒光泵現,語氣卻異常平平,「朕再問一次:婉兒脖子上的傷痕,到底是怎麼勒出來的?!」
「……」劉乃猛地抬起頭,望向明月。
明月緊抿著唇。
劉清面無表情,力道卻一加重,明月最終破嗓,眼淚如泉般從眼角洶湧了出來,可是她哭的一聲音都沒有,只是用那雙難過的眼睛,望著這個唯獨對艾婉憐惜的冷血君主。
……
「不是吧?朕知道你心志堅毅,能觸你的絕非刑法逼問。」
女子微顫,便聽皇上繼續道:「你以後不必再在她身邊了,朕不需要一個無視她傷口的人照顧她。」
「我不是無視她的傷口」明月乍然喊了出口,換來盛旺一聲放肆,她感到分外悲哀,「皇上,我已經陪在皇后娘娘身邊多年了,你不能把我調走就把我調走。我知道皇上很在意娘娘,可是,皇上能不能也在意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呢?!難道這公里千百個女子,只有一個艾婉值得您去在意?!」
劉清望著明月,幽深鳳眸的底下,暈著一冷色的不可置信,似沒想到她居然會出這些話。
那麼看來,她真的不能留在艾婉身邊了。
「明月,你瘋了。」盛旺壓抑喊道,可在明月張開唇瓣的那一刻,就已為時晚了。
在這突然死寂的御書房裡,任何聲音都逃不過劉清與劉乃的耳。
劉清眯眸望了眼盛旺,盛旺低著頭,神情窘迫。他不是不知道明月一直以來壓抑的心,只是那麼多年了,早就以為明月可以控制住了,可哪裡想到,今夜會失控。
這感情,真的能讓人變得很可怕啊!
劉乃望著劉清,譏諷的笑了,「皇兄,她被你逼得出來了呢。」
「……」劉清冷漠的溫度慢慢的撤離明月的下巴,他嫌惡的從寬袖中,拿出手帕擦了那根手指,低垂著眉眼,顯示出不近人情的帝王一面,「你如果敢再一句,朕……會立刻殺了你。」
剛開始,所有人都以為,皇帝這句話是對明月的。
下一刻,他們望見帝王那雙犀利洞徹人心的眸,驟然對劉乃陰寒地刺了過去,恍然大悟,又難以接受:乃王爺可是皇上的弟弟,皇上一向很照顧的啊!今日怎麼了……
望見砸在金磚之上,劍柄刺著「六」字,眾宮人沉默,看來,皇上這次真的生氣了。
你皇兄,是愛你的。
你的皇兄,甚至曾想過讓你來繼承大統。
艾婉,你看到的皇兄,和我看到的皇兄,不一樣啊!
劉乃眼眸猩紅,對著劉清,扭過頭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劉清不再理會他,垂眸望向了明月,「明日,你便出宮吧。」
「那皇上就殺了我吧。」明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