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準備最近幾天就離開都城前往封地?咳咳……咳咳……」
原本正笑眯眯的坐在矮几旁喝著茶水跟玄寶閒談,準備好好享受一下所剩不多母子相處時光的李昭儀,一個機靈,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口剛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嗆到了喉嚨,激烈的咳嗽起來。
玄寶趕緊上前一步,連連拍著婦人的背。
一旁的周奶娘也快步走到跟前,接過昭儀娘娘手裡的茶碗,掏出手帕,忙幫她擦拭身上和臉上的水漬,同時也一臉驚愕的看著玄寶,不知道他怎麼就忽然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好一陣子,李昭儀的咳嗽聲,才逐漸平息下來,也顧不得理會被弄的亂糟糟的衣服和妝容,拉著玄寶急切的問道:
「寶兒,這不是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的嗎?怎麼現在說走就走了?多在這裡陪娘幾天不行嗎?」
玄寶無奈的在心裡笑笑,自己現在是一刻都不想在皇宮裡面呆了,只想回到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去看看。
只是這種話又不能直接說出來,只好耐住性子緩緩的道:「娘,不是這樣的,現在已經到了五月,越等天氣就會越熱,到時間路上更加難行。
並且到時間雨水也會大增,這一路過去要經過不少的山澗河流,一旦夏汛到來,勢必會增加不少危險。
而且山體被雨水浸透了,也容易產生出現山體滑坡這些事情。
所以我就想著,反正早晚都要走,那就乾脆走的早一點,這樣一來,也能減少不少的麻煩和危險。」
李昭儀聽到玄寶的話,眼睛有些亮了,就在玄寶以為自己將她說通的時候,卻見得婦人一把抓住自己的手道:
「聰明,我的孩兒真是太聰明了,這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夏汛啊,多好的一個理由啊。
寶兒,你聽娘親的,你就在皇宮裡待著,哪裡都不去,我就不相信,當夏汛和秋汛來臨的時候,陛下會能狠下心腸前行將你強行趕往戎州!」
玄寶瞬間就著急了,自己將前世的地理知識都給用上了,感情說了大半天,又把自己給繞進去了,這個坑可真掉的猝不及防。
他暗自苦笑不已,卻不得不連忙拉住歡喜的有些自言自語的婦人,嘆了一口氣道:
「娘,這樣不是長久之計,父…父皇既然已經昭告天下,說讓我在兩月之內離開都城前往戎州食邑,那我就必須這個時間裡離開。
父皇雖然是父親,但他同時也是我蜀國的皇帝,自古皇命難違,朝令夕改乃是大忌。
我們要是這樣做了,不僅僅會顯得我們不守禮法,而且也有損父皇的威嚴。
父皇下達的旨意,我們皇家自己都不遵從,那外人會怎麼想?他們想必只會更加不將父皇的旨意當回事了。
況且,即便是孩兒因為夏汛和秋汛的緣故,能夠在皇宮多呆一段時間,又能如何?汛期總會過去的,孩兒始終還是要去封地,與其這樣,到還是不如走的乾脆一點,至少在大義上不虧。
而且孩兒早去食邑一天,也能早一點做些準備,要是真的等到天寒了再啟程,那就恓惶了。
娘,孩兒已經長大了,也是時候出去見見世面了,一直待在皇宮裡,對孩兒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別的不提,單單說我們孟家,皇爺爺他老人家要是一直待在家裡不去出,估計想要一個安生日子都是奢望,更不要說建立我們蜀國這偌大的家業了!
就是父皇,也沒少跟著皇爺爺歷練。
如果不是這樣,在皇爺爺仙逝之後,以父皇不及弱冠的年紀,想要守住我蜀國基業不失,實在是有些困難。
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將蜀國打造成一番樂土,收復北方四郡了!
孩兒雖然年幼,卻也知道什麼是玉不琢不成器,孩兒雖然沒有什麼大志向,但最起碼也不能拖我蜀國的後腿,讓父皇難堪。」
少年人本就有著一股子英氣,為了能夠讓自己順利的離開CD,玄寶更是用上了後世一些扇動人心的演講技巧,一番大道理說下來,雖然不像後世演講者那般的慷慨激昂,但卻也自有一股豪氣。
原本正在發急的昭儀娘娘,望著玄寶的一雙眼裡亮晶晶的,嘴唇也微微的顫抖,伸手拉住玄寶的手,一時間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