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老天感受到了眾人的情緒,也在為玄寶感到悲哀,在隊伍行進不到五里的路程時,零星的小雨逐漸變得大了起來。
隊伍中原本應該迎風招展的各色旗子,被雨水淋濕,無精打采的貼在旗杆上,顯得格外狼狽。
大部分的人都在雨地里趕路,一個個都被淋得渾身濕透,衣服皺巴巴的粘在身上。
沒有人有說話的興致,全部都跟隨著前方騎在馬上開路的宣節校尉踩著腳下的泥水行軍,就連拖車的牲畜也都是一聲不吭。
一種說不出來的哀愁,籠罩著整個隊伍。
車馬行過,留下了一堆散亂的腳印和車轍。
對於這些,玄寶並未感受到,此時他正坐在被稱為象輅的車輿中,感受著這個古樸的東西,給自己帶來的顛簸。
所謂的象輅,其實也就是一個帶著亭子的馬車罷了,說起來簡單,這其中也有著嚴格的規定。
就拿玄寶現在所乘坐的象輅來說,其輅亭高五尺二寸有奇,紅髹四柱。
檻座上四周紅髹條環板。
前左右有門,輅亭內設有靠椅、座褥。輅亭頂並圓盤,施寶珠頂,天輪三層,上雕木貼金葉六十三片。
亭前後左右闌干各一扇,內嵌綠環板。
亭柱十四,亭侯設紅旗二,上繡『升龍』及『日月北斗』圖案。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玄寶現在所乘坐的這個象輅,絕對可以和後世任何奢華的豪車相媲美!
只是有些有些可惜的是,這個奢華的東西坐起來一點都不舒服,這主要歸結為車上沒有任何減震裝置,而且輪子也不是後世的橡膠輪子,而是用木頭製成的,外延包有鐵皮,再加上路也不平展,實在是沒有辦法和後世的汽車相比。
如果不是在軍中玩熟了腹部繞槓,玄寶覺得自己十有八九會暈車。
這還是一個皇子的生活啊,天知道那些底層的百姓是怎麼過活的。
趕象輅的車夫,自然知道這看似奢華的車輿坐起來是個什麼滋味,尤其是對於那些初次乘坐的人來說,根本就受不裡面的那種顛簸。
聽說戎王殿下以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出過遠門,即便是偶有出遠門,也是以步攆代步,根本就沒有乘坐過象輅。
原本時候,他還在心裡想著,戎王殿下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在他想來,能夠堅持到十里長亭就已經很不錯了,結果現在過了十里長亭又走了七八里,也沒有聽戎王殿下說有什麼不適。
這讓已經做好準備車夫有些驚訝,和不解,歪著頭想了半天,到了最後不得不承認,戎王殿下天生就是享受的命,不是自己這些粗鄙之人能夠比擬的。
一心拿象輅和後世汽車作比較的玄寶,又被顛簸了一下,這才從比較的心思里走出來,伸手推開象輅前方的木門,準備欣賞一下古代的風景。
一邊走一邊無聊的想著一些事情的車夫,見到象輅那裡有動靜,趕緊做好了戎王殿下受不住的準備,結果看過去,從象輅里露出來的戎王殿下,不僅僅沒有車馬的勞頓,反而顯得神采奕奕。
果然是天生的貴人,車夫再次在心裡嘀咕道。
風景沒有看到,映入眼帘的卻是那些在雨地里艱難跋涉的人,這讓他有些不解,記得出城的時候,那些宮人都配有馬車的嗎?怎麼能現在好好的馬車不坐,反而淋著雨踩著泥水行走?
跟在象輅附近的小彬子見到玄寶打開木門,就趕緊湊過來,等待玄寶吩咐。
在得知玄寶的疑惑之後,小彬子用濕漉漉的袖子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雨水躬身道:「回稟戎王殿下,據長史說這是應有的禮儀,親王出都城,只有到了三十里開外,隨從方能乘車。」
「長史說的?我怎麼不知道這個規矩?你將他喚來。」
劉晨心情是極為悲痛的,有些麻木隨著車隊淋著雨在泥濘的道路上機械的行走。
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的一身所學都完了!
自己不該在宴席上大出風頭啊!
當日封王大典過後,陛下在御花園大宴群臣,自己為了獲得陛下青睞,特意寫了一首好詞,讚美了陛下封王的聖明決定。
結果真的如同自己內心所期望的那樣,陛下見到自己的詩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