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帳內沒有了外人,朱佑樘回身拉著妻子的手,一臉的溫和笑意。
「婉兒,」朱佑樘帶著妻子,一同坐到了軟塌之上,「方才,你想說什麼?」
一場生死之後,朱佑樘覺得自己看開了很多,卻也同時看重了很多。
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可也不知怎麼的,朱佑樘卻生生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他想,大概,這便是天定的緣分吧。他和婉兒之間,終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是因為這樣,才不管婉了變成了什麼樣子,在自己的眼中,卻始終還是原來的那個她。
或許,在自己的心中,婉兒永遠是婉兒,無關年齡,無關身份,亦無關外貌。
張婉看著這樣的朱佑樘,心中的某一處,似乎突然動了一動。
只是,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快到從未生出過男女之情的她,一時間連自己都來不及去觸摸罷了。
「殿下,」張婉抬起了頭,在心裡斟酌了起來,「這一次,婉兒雖然和師兄師姐們相約好了,不能將那些世外的手段,參與到這一場戰爭中來。只是,有些手段嘛,若不是由我親自出手的話,那我們倒是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哦?」朱佑樘雖是皇家太子,可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把了,對那些世外的仙家手段,自然是很感興趣的。此時,他聽了妻子的這一番話後,自然的點了點頭。「婉兒你一向聰慧。只是不知,這一次,你又想出了什麼好主意呢?」
「殿下,」張婉見此,卻是笑了起來。「不急,待我晚上去嘉峪關一探究竟,在做計較也是不遲。」
朱佑樘卻是一臉疑惑的抬眼看了過來。
這樣也可以嗎?婉兒不是說,已經和她的兩位師兄師姐說好了,不可以在這場戰爭之中使用那些仙家的手段嗎?若是婉兒今夜去了嘉峪關被她那兩位師兄師姐知道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妥呢?
朱佑樘受了十多年的正統教育,被謝太傅等人,教導得頗為端正。此時,他聽了妻子張婉的話,卻是不由自主的便有些心虛了起來。
若是己方不顧約定的話,那將來,自己算是迎了這場戰爭,贏了婉兒的大師兄,恐怕也是不夠光明磊落吧?
朱佑樘想到這裡,很是擔心了起來。
張婉見此,卻是笑了起來。「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啊。更何況,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又不會胡亂出手,自然算不得違約了。畢竟,將來要拿下這嘉峪關,自然還得依靠殿下賬下的那些將士們了。」
更何況,張婉雖也看重和師兄的這個約定,可有些事情,卻也不必太過較真。
譬如,和師兄的約定之中,只限於大明和吐魯番人之間的戰爭;可收服這嘉峪關嘛?怎麼算也只是大明內部的事情,而和吐魯番人無關吧。既然和吐蕃人不關,那自己自然不用在乎那麼多了。
如此一來,算自己在其中動了些手腳,似乎也不算違背了和師兄師姐的約定吧?
張婉自修行以來,一直修的是順心意,逍遙島,行事之間,自然灑脫不羈,有些不拘小節的。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朱佑樘自從受的都是皇子的教育,行事方正,恐怕和自己,是很不一樣的。
因此,她也只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兩句,至於後面的理由,卻是不會解釋給丈夫聽了。
朱佑樘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亦覺得這樣有些自欺欺人,似乎不太好。可當他看到妻子臉上那自信明媚的笑容,也不知怎麼的,到底也是放心了許多。
「好,」朱佑樘亦是笑了起來,他握著妻子的手,點了點頭,「都聽婉兒你的。」
若是真的被婉兒的師兄發現了,大不了,到時候自己俯首稱臣,點頭認輸了。對方乃是仙家之人,若是自己認輸的話,總不能還會出手要了賬下這數萬大軍的性命吧?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這個太子恐怕當到頭了吧。不過沒關係,為了妻子,他願意放下一切。
其實,自從見識到了妻子張婉的那些神仙手段之後,朱佑樘已經隱隱的有了一個想法。他想,若是要和妻子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少不得自己今後也要去多翻看一些經文了。
畢竟,在傳說之中,這些世外高人都是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