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安隅與徐紹寒的一場爭吵,驚動了葉知秋,只因,林青海近來光顧磨山太過頻繁。讀爸爸 m.dubaba.cc
且光顧的對象屢次皆是徐紹寒。
為人父母,說不擔憂是假的。
可葉知秋這人,到底是段位高,是個手握重權的笑面虎,若論笑意艷艷弄死人,只怕是無人能同她比擬。
安隅抬手擋住刺眼的燈光時,葉知秋的車輛隨即也停了下來,隨後,冰冷寒夜裡,這人僅著一身旗袍推門下車。
安隅雖與徐紹寒爭吵剛完,但這火,不該撒在葉知秋身上。
她懂,也知。
於是,推開車門出去,尚未站定,只聽葉知秋道:
「天寒地凍的,怎不回家?是不是紹寒又惹你了?」
安隅聞言,有一秒語塞。
雖知曉葉知秋這是一句圓滑的話語,可她還是稍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於是,她撒謊,「事務所有事,我過去一下。」
「工作再忙也該有休息時間不是?母親聽說你們有新的合伙人了?怎沒見清閒反倒更繁忙了?」
安和律師兩大合伙人商會上聯手挖牆角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一連三問,安隅都沒來得及回答,只聽葉知秋在道,「身體重要,年輕的時候別透支。」
說著,她拉著安隅的手腕往車裡走,而安隅呢?拒絕的話語在嘴邊,但卻未曾言語出來。
磨山臥室內,徐紹寒仰面躺在床上,受傷的手搭在眼帘上,整個人看起來布滿冷意。
葉知秋推門而入時,見這人手心包的跟粽子似得,不免到抽一口涼氣。
「能不能讓人省點心?」葉知秋出口就是苛責的話語,話語雖不大好聽,可語氣卻是夾著關心之意。
「如何弄得?」她再問。
就這簡單的四個字,問的安隅心頭一顫,為何?
她與徐紹寒鬧的天翻地覆也改變不了徐紹寒是她兒子的事實。
她無比清晰的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母親都是葉知秋。
臥室里,徐紹寒半靠在床上,葉知秋坐在床沿背對著她。
徐先生如何回答的?
他目視葉知秋,極其平靜的撒謊,「削水果的時候不小心。」
瞧,即便此時,他與安隅鬧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他也不會再葉知秋跟前說她半句不好。
再苦再痛,也得自己扛著不是?
安隅此時心裡如何想的?
痛恨減去五分之一,愧疚加上五分之一。
若是設身處地想想,她站在徐紹寒的位置上也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將過往的慘痛講出來,何況這個慘痛關乎兩個家族。
搞不好,利益、人命,齊齊上演。
可退一萬步說,徐家與徐子衿的恩怨,關她何事?
她不應該成為這場鬥爭裡面的犧牲者。
她未曾得到半分利益。
又憑什麼分擔他的痛楚?
該嗎?
不該。
這夜,安隅與徐紹寒二人同處一室,極其平靜的坐在臥室里,沒有任何言語,樓下,葉知秋進了廚房,不問徐黛這件事情的經過,她要做的,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夜給自家兒子兒媳送上一碗滾燙的餃子。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其餘的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語就可以說清楚的。
徐黛見葉知秋來,實則有一瞬間的靈驚慌,她在心裡組織語言,想著如何將事情的經過委婉的說出來。
可……葉知秋根本就沒問,也沒打算問。
好似她知曉,這一切都乃徐紹寒心甘情願。
這夜,葉知秋下了餃子,親自端上樓,且極其有講究的先放在了安隅跟前,在天家,婆婆親自端晚餐送到跟前,安隅心裡的恐懼不是一星半點。
「過年沒在家,今晚母親給你下頓餃子,願你來年萬事順意,」葉知秋這個萬事順意,說的平穩。
順意?
於此時的安隅而言,離婚才是順意。
她知嗎?
應當是知的。
不說罷了。
「謝謝
第二百六十六章:君子有所為,有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