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律所過道里。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安隅踩著高跟鞋前行,菲薄的唇角淺緩勾起,修長的指尖划過手機屏幕將簡訊記錄刪除,而後揣進兜里。
一系列動作,叫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酉時、萬物皆枝芒起。
六點整,安隅離開辦公室,四月初,一件風衣,一件毛衣便足以行走在夜晚的冷風中。
六點半,日暮酒肆,客人不多。
老闆將將開始準備營業,她與徐君珩成了第一批客人。
推門而入,風鈴聲作響。
坐在吧檯上的男人側眸看過來,勾了勾唇角。
這日,這人許是有備而來,褪去了身上的正經西裝,一家黑色夾克,平常,但掩不住周身的氣質。
「安律師來了,」老闆見她來,笑著招呼。
安隅點頭回應。
將坐下,徐君珩含笑聲響起:「看來、安律師是常客。」
「人生總該有點愛好不是?就像你們愛好權利一樣,」她一邊伸手接過老闆手中的玻璃杯,一邊用淺淡的話語同身旁人開口言語。
隨後,許是話語裡有些隱晦、她詢問老闆音樂生是否能大些,老闆欣然應允。
「男人,好權、如好色,這話,安律師應當聽過,」徐君珩說著,笑意沛然。
「那也是、」她笑著點了點頭。
「我很好奇安律師的大禮,」徐君珩說著,伸手將手邊的一份文件推到二人中間。
安隅低眸看了眼,而後伸手從包里拿出文件,亦是放在中間。
「我也很好奇,你的東西,能不能跟我做成等價交換。」
「如若不行,那得委屈安律師吃點虧了,」徐君珩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目光落在眼前的酒柜上,從上方擺著的各色酒品中一掃而過。
「委屈?」聞言,她冷笑一聲:「我這輩子只為我男人委屈自己。」
言下之意,你算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委屈自己吃點虧?
徐君珩放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望著安隅,靜默了數秒。
「如果你沒跟紹寒結婚,你說我倆還會不會有機會坐在一起?」
「不會、」她答,乾脆利落。
伸手拿起啤酒瓶往自己杯子裡續酒。
「這個東西,你開口問紹寒,他會雙手捧著送到你跟前,」徐君珩伸手點了點文件袋子,低沉的話語隱在音樂聲中響起。
「別人送的,和自己賺的,是兩碼事,」她自然知曉她開口,徐紹寒說什麼也會送到她跟前來。
但自己賺的,跟旁人送的,是兩碼事。
絕不能混為一談。
安隅始終認為,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刃,才叫利刃。
「適當服軟,你會得到更多,」有能力的女人確實令人敬佩,可若是有能力又能用手段遊走在男人身邊的人,得到的會更多,這是一句規勸,也是一句忠告。
「是嗎?」她反問,帶著不屑與質疑。
那種質疑的眼神,只有二人能懂。
有那麼一瞬間,安隅眼中的冷嘲與質疑讓徐君珩心裡咯噔了一下。
憶起往昔那些不愉快的日子,成功的讓他占據了下風。
「人性從來都是趨利避害的,可以背叛忠義仁德,但絕不會背叛利益,不管是誰,」最後四個字,說的異常清楚,一字一句,異常清晰。
安隅目視前方,嘴角的牽扯出來的笑意不帶絲毫感情。
淡漠、無痕。
如同春日江水,泠泠而流,沒有絲毫溫度。
酒肆里放著輕搖滾,許是因為聲響夠大,老闆聽不見這二人的聊天聲,
欲想從個人面部表情中窺探一二時,卻發現,無果。
徐君珩也罷,安隅也罷,都是從艱難困苦中走出來,善於隱藏自我的人。
只要她不想,莫若一二,半分你也窺探不到。
「參合進來,你若在想獨善其身,怕是沒機會了,」徐君珩發出勸告。
「不參合,我便能獨善其身了?」她反問,似是有些好笑。
「如今首都局勢動盪,各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