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晚霞總是濃烈而浮誇,似乎能燒透整個蒼穹。
趙煦在書房裡還對著地圖思索著北狄可能採取的進攻路線。
這時徐克去而復返,還帶著柴五過來。
「你要親自去高麗打探情報?」趙煦聽完徐克所說,露出詫異的神色。
柴五堅定地點點頭,又將自己的想法同燕王說了一遍。
如果只是四院普通的一員,自然不需要過來勞煩燕王。
但他是四院的副主事,如此激進的行動定是要得到燕王首肯的。
趙煦的目光在柴五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四院裡,徐克和柴五本領自然過硬。
但以這種方式前往高麗還是還是很危險,甚至柴五可能一去不回。
只是當下似乎又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哪怕能從高麗搜到一些蛛絲馬跡也是好的。
否則若有意外發生,只怕他在燕州的經營將一夜間被摧毀。
相比之下,他必須冒一次險。
「鳳兒,去拿一壇酒過來。」趙煦說道。
徐克和柴五對視一眼,柴五爽快一笑,抱拳道:「謝殿下!」
一會兒,鳳兒端了個盤子進來,上面是一壺酒和三個酒杯。
趙煦親自給三個酒杯滿上,端起來對柴五道:「家國危難,需壯士,柴五,本王等著你回來,到時親自為你接風洗塵。」
「這洗塵之酒,下官喝定了。」柴五將酒一飲而盡。
徐克和趙煦隨即同時飲下。
接著柴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喝下,道:「殿下對柴五如有再造之恩,即便舍了性命也無以為報,時間緊迫,下官這就前往遼郡。」
趙煦拍了拍柴五的肩膀,徐克則眼眶微紅。
重重一抱拳,柴五退出書房,大步離去。
趙煦來到書房門口,目送柴五離去。
這時,他對徐克說道:「柴五去了高麗,但西涼,北狄,勢族的動向同樣要死死盯著,不容有失,此番大戰將決定大頌與北狄之間的攻守之勢。」
徐克面色凝重,「下官定不惜一切代價偵探情報。」
囑咐了此事,徐克離去。
隔日。
趙煦起了個早,徑直去了北大營。
戰事一日日迫近,最重要的便是王府親軍的訓練。
現在,王府親軍的士兵基本上配了刺刀。
補全了燧發槍戰術的最後一環。
如此,燧發槍戰術的線列戰術與刺刀肉搏便完備了。
這對王府親軍意識重大,因為自現在起,王府親軍即便同當代十七八世紀的歐洲軍隊也能碰一碰。
而這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除此之外,兵仗司還集合了五百木匠,製造戰車。
一般來說,五個木匠,三天便能造出一輛戰車,一個月便能造出千輛戰車。
即便需要包鐵皮,一個月六七百輛還是有的。
當下,按王應說的,已經向王府親軍交付了五百輛。
戰前三千輛基本沒有問題。
「殺!殺!殺……」
剛進大營,趙煦就聽見了校場上士兵們陣陣號子。
常威得到消息,隨即迎了過來,陪趙煦巡查大營。
來到校場,趙煦望著士兵們。
此刻,士兵手中都端著燧發槍,燧發槍的端部都上了刺刀。
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冷意。
士兵們正在聽從將領的口號練習刺殺的動作。
「殿下,這樣一看,比拿著棍子有殺氣了許多吧?」常威指著士兵們,眼中掩飾不住地驕傲。
這段時間刺刀上槍以後,他專門兩個士兵穿上板甲,一個拿著刀,一個拿著上了刺刀的燧發槍對打。
他發現戰鬥力差不多的兩個士兵對打,拿著裝了刺刀的燧發槍士兵更具優勢。
畢竟一寸長一寸強。
接著他又讓士兵拿著長矛與燧發槍兵對打,還是燧發槍兵贏了。
因為燧發槍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