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趙恆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打轉。
驚慌了一陣,他盯著二皇子的眼睛,「那北狄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嗎?」
二皇子還是搖了搖頭,「他們說等擒了父皇,再與大頌商談。」
趙恆臉色又是一白,「你再去,就說歲貢每年一千萬兩,大頌與北狄願做父子之國,北狄為父,大頌為子。」
「是,父皇,兒臣令人去一趟。」二皇子轉身就要走。
他現在的心情和趙恆一樣。
這麼多天了,朝廷的軍隊沒有來,勢族的軍隊也沒有來,燕王的兵馬也沒有動靜。
咸城上下俱都陷入了絕望。
除了楊豐那個不懂變通的臭骨頭,所有人都想和北狄議和。
只要他們能回京師,什麼條件他們都能答應北狄人。
「皇上,你這麼做難道不怕讓歷代先帝寒心嗎?」二皇子剛走兩步,就見一個渾身浴血的人走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楊豐。
他前來向趙恆回稟戰事,卻不曾把話聽個真切。
頓時一陣惱恨,忍不住說出。
趙恆惱羞成怒,「那你倒是想個法子解了咸城之圍,你和他們一樣,都想朕死在北狄,對不對!」
「臣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皇上為求一己之生,令大頌蒙受屈辱,豈是人君當為之事,以末將看,不如讓北狄破城,死的坦坦蕩蕩。」楊豐大聲道。
眼下形勢,即便是他也越來越悲觀。
但即便是死,他也不想落個千古罵名。
「君之不存,國何附焉?」趙恆聞言,整個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好你個楊豐,現在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朕告訴你,朕不能死,也不會死,這次即便將整個江北送給北狄,朕也要回去!」
「皇上,你……」楊豐不可思議地望著趙恆。
這一刻,他仿佛不認識這位帝王了。
以前,趙恆一向在乎自己的名聲,常常念著讓自己名垂青史。
而現在為了活著,他甚至不惜出賣大頌疆土。
「出去,滾出去!」趙恆不等楊豐繼續說,跳著腳大叫。
若不是還要依靠他守城,現在他就想殺了他。
楊豐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他站了起來,緩緩走出馬家府邸,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
北狄大營。
穆勒洪真的營帳中一片歡聲笑語。
「父汗,大頌皇帝是怕了,下次他定會再派人來,到時候,我們再羞辱他們一番。」鐵木塔高聲道。
穆勒洪真點點頭,黑鐵王帳的事已經被證明是真的了。
一整個王帳被燕王就這麼幾乎毀滅。
損失這麼大,他怎麼可能輕易與大頌議和。
「這個大頌狗皇帝真是懦弱又吝嗇,區區五百兩銀子就想打發我們,這秦州和雍州豈需要他割讓?」穆勒洪真望向咸城方向。
「沒錯,把九江以南的土地都割讓給我們,或許能放他一條生路。」格蘇日說道,他是北風王帳的大王。
「還有燕王,薩爾哥死在燕王手中,恩科死在了燕王手中,恩科的父親庫圖也死在了燕王手中,三位大王的隕落,必須拿燕王的命來償還。」又是王帳大王喝道,他是紅狐王帳的大王圖涅。
「這一筆筆賬,我一直給燕王記著,我會讓他償還的。」穆勒洪真狠聲道。
接著他道:「不過你們的胃口都太小了,這次我要的事整個大頌江山」
想到什麼,他忽然一笑,「不過現在,烏蘭巴估計已經拿下了燕王的腦袋。」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一隊騎兵在營寨外停下。
一個騎兵匆匆進入王帳,悲聲道:「可汗,大事不好了,烏蘭巴大王南下的時候遭遇海寇,十萬北狄將士全部葬身大海,烏蘭巴大王被海寇俘虜,現在轉交給了燕王。」
「什麼!」
這一刻,營寨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穆勒洪真的臉色煞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