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上已經正式下旨,將各州軍政之權交與州牧。」徐克深吸一口氣,將他剛剛得到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什麼?這麼快!」趙煦道。
朝廷辦事的效率一向拖拖拉拉,這次倒是讓他十分訝異。
到目前為止,還不到一個月。
「倒不是賦稅已經徵收結束,而是竇唯這個老賊和勢族官員提議先籌措銀兩向北狄人繳納歲貢,之後等賦稅徵收上來,再分銀子,銀子足了,皇上也就下旨了。」徐克道。
趙煦聞言,大皺眉頭,「勢族們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他相信勢族們絕對能幹出這種事。
畢竟沒人能欠勢族的銀子。
這賦稅徵收上來,可不是趙恆一個人說了算。
如此,他們提前拿到軍政權的同時,銀子也不會少一分。
畢竟,沒有正式割據的勢族,趙恆尚且畏之如虎。
現在,他們正式成了土皇帝,趙恆更不可能去招惹。
他愛自己的富貴勝過一切,所有的決策也都為此。
「真是恥辱。」趙煦緊接著長嘆一聲。
趙恆這位帝王現在和傀儡無異。
但他活該。
如果不是他在西北的騷操作,也不會有議和之事。
之後,勢族也不會趁著國庫空虛,逼迫他下旨。
最可惡的是,到現在,他也沒有對議和感到一絲愧疚,還在努力滿足北狄的議和條件。
而他,自己這個大頌九皇子,在他眼中卻一直是平衡勢族的一顆棋子。
直到現在被勢族逼上絕路,才收斂一些。
「罷了,這樣也好,至少都撕掉了虛偽的面紗,今後就各顯本領吧。」趙煦道。
割據的勢族接下來定然需要時間囤積力量。
且趙恆還活的好好的,大頌暫時還不會亂。
不過導火索既然已經點燃,就看什麼時候燒到火藥桶了。
徐克也嘆了聲,想起什麼,他道:「下官還查到一件事,七家勢族們似乎掌握了火炮的鍛造之法,這種鑄造之法似乎和銅有關,勢族們麾下的商賈到處在買銅,甚至讓銅價上漲。」
「你的意思是,他們同時掌握了新的鑄炮之法?」趙煦緊鎖眉頭。
也難怪勢族們不再給燕王新的火炮訂單。
聯想到北狄的青銅炮,趙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可能是北狄!」趙煦和徐克幾乎異口同聲說道。
「難怪他們有膽子割據,原來是這個原因。」趙煦沉吟道。
不再依賴燕州的火炮,等於不必再受到燕州的掣肘。
又想起北狄在武關外搞的邊市,趙煦對北狄的意圖越發清晰了。
「本王讓你安排的逃跑路線如何了?」趙煦問道。
大頌的割據之勢既然無法逆轉。
那麼在山崩海嘯來臨的時候,他需要又把握,把糜妃和糜家人接出來。
怎麼說,糜妃都是九皇子的生母,對其不管不問,實在過於殘忍。
「回殿下,已經好了,到時候只要娘娘從皇宮出來,我們就能把她送出城。」徐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趙煦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稍安。
不過一旦到需要營救糜妃的程度,金陵必然已經大亂。
還需臨場應變才是。
將兩道重要的消息告訴燕王,徐克轉身要走。
「等等,本王過幾日會讓白尚配合周毅襲擊高麗,你趁機派人去找找柴五吧。」趙煦叫住要走的徐克。
「是,殿下。」徐克一喜,臉上露出笑容。
柴五這麼長時間杳無音訊。
毫無疑問,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待徐克的身影消失。
趙煦來到大頌地圖前,一個王朝覆滅之前,往往就是如此,往往內憂外患一起來。
大頌也無法逃脫這種命運。
「趁著當下的平靜,線膛槍,蒸汽機,必須趕緊上了。」趙煦喃喃道。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