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膽小鬼,立刻去裝彈!」
北狄東炮兵陣地。
負責火炮的北狄什長瞥了眼死去的炮兵,立刻對預備炮兵下令。
雖然表情兇惡,但他眼中的驚惶卻難以掩飾。
黑鐵王帳攻打燕州棱堡的時候,他們就清楚燕州火炮的射程比他們的遠,威力比他們的大。
進攻燕關之前,他們的將領便把這個問題反映給了可汗穆勒洪真。
畢竟如果這個問題無法解決,在進攻燕關的時候,他們這些炮兵只會淪為對方炮兵的靶子。
之後不久,他們就得到了解決的辦法。
據說來自羅斯國的傳教士給他們的可汗提了建議。
這就是利用沙袋,泥土木頭等物構築炮兵陣地,把火炮和士兵保護起來。
只是燕州火炮的威力實在太大。
若是相等的火炮,他們修建的工事或許就會讓對方炮兵無比頭疼。
但燕州士兵居高臨下,火炮的威力又大,他們的境況雖然好了些,可依然避免不了傷亡。
再次被燕州炮兵壓制。
「啊……」
他正苦惱著,又一個火炮沙袋被擊倒,跳動的炮彈撞到一個北狄兵的胳膊。
北狄兵一聲慘叫,胳膊直接斷掉,鮮血直流。
「不要怕,給我狠狠地打,燕關士兵因瘟疫死的差不多了,現在只有少數人負隅頑抗,勝利最終會是我們北狄的。」
「等拿下燕關,我帶你們去燕州吃香的喝辣的,燕州的女人隨便你們挑。」北狄將領赤紅眼大叫。
「安達!」北狄兵的獸性被挑撥起來,他們不斷錘擊胸膛大吼,嘴裡喊著口號。
安達在北狄是決死的意思,一陣大吼,他們立刻裝彈還擊。
只是他們的炮彈飛向燕關,或是越過燕關城牆,落到燕關內,或是擊中城牆,揚起輕微的煙塵。
「轟轟轟……」
在他們炮擊之後,燕關城頭的火炮再次發生一陣轟鳴聲。
炮彈發出尖銳的嘯聲飛向他們,陣地上又想起一陣慘叫。
燕關城頭,唐慶握住望遠鏡觀察著北狄的炮兵陣地。
對北狄炮兵陣地的炮擊,他感到微微滿意。
儘管北狄的工事給他們造成了阻礙,但他們的炮彈依舊不斷再給對方造成傷亡。
而他們居高臨下,占據地利,再加上北狄火炮威力的衰減,不會像北狄炮兵那麼狼狽。
不過雖然如此,北狄炮兵終究牽制了他們一部分火炮。
而這也是敵方有火炮和沒火炮的一個重大區別。
對方沒有火炮,他們能集中全力轟擊攻城士兵。
現在,他們只能拿出一部分應對攻城的士兵,剩下要相互對射,直到摧毀對方的火炮。
「安達!」
就在他們相互炮擊的時候,北狄士兵發出陣陣怒吼,向城牆衝來。
距離不斷縮短,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唐慶留下了七十二門火炮專門應對北狄士兵攻城。
炮兵們換上了葡萄彈,隨著炮聲響起。
葡萄彈如同彈雨一般落下,密密麻麻衝鋒的士兵中不斷有人倒下,鮮血飛濺向空中。
只是這沒有讓攻城的士兵退縮,他們扛著雲梯依舊不斷向燕關衝鋒。
「穆勒洪真這次可真是下雪血本了。」常威望向戰場。
不同於以往令僕從兵先行攻城。
這次北狄士兵和西涼士兵竟然混在一起向前奔襲。
顯然,他們這是為了鼓舞西涼人的士氣,意思他們北狄人沒有把西涼人當替死鬼。
不過在常威看來,穆勒洪真這樣布置還有一層深意。
那就是北狄兵在衝鋒過程同時擔任了督戰隊的角色。
西涼兵若是後退,北狄士兵就會立刻將他們斬殺。
想到這,他仔細觀察了一番,果然他發現行進中有北狄兵逼著西涼兵前進現象。
「幸虧殿下破解了北狄的瘟疫,否則這次燕關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