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廢物!全都是廢物!」
張家府邸。
張謙如同瘋了一樣,手裡的鞭子不斷落在三個家丁的身上。
家丁背上的衣服已被鞭子抽碎,滲出殷紅的鮮血,口中發出陣陣慘叫。
站在周圍的家丁低著頭,嚇得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頓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似是打累了,張謙把鞭子扔在地上,指向三人,「把他們拖出亂葬崗活埋了。」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家丁們涕淚橫流,但還是被無情拖了出去。
「兄長息怒,事已至此,再惱恨也是無益。」張康為張謙撫著後背。
燕王府遭遇刺客的消息已滿城皆知。
刺客被全殲的消息也滿城皆知。
探聽後,他們才得知王府已提前有準備。
張謙惱怒盯梢的家丁沒有發現白天王府親軍中的貓膩,這才有了這齣。
「到底是誰泄露的消息?」張謙到現在還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
明明所有的謀劃都密不漏風,燕王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他的府上有燕王的眼線?
又或是青風寨里出了叛徒?
「會不會是讓兒。」張康提醒了一句。
「不會,那日跟著讓兒的家丁說了,那女子沒說什麼便被讓兒扔下去摔死了,而且她聽到是其他事。」張謙搖了搖頭。
「除此之外,那便只有杜家和黃家的人知曉了。」張康皺了皺眉頭。
張謙一陣煩躁。
刺殺燕王的失敗讓他忽然覺得自己對燕郡的掌控並不是那麼牢靠。
「不管是誰?我們終究小瞧了燕王。」張謙的眼睛眯了起來,「此番事後,再殺他怕是難了。」
張康點了點頭,「總之,此事對我們張家極為不利,而且燕王既提前得知,難免不知道此事是我們張家背後指使。」
這也是張謙憂慮的。
他現在也後悔參與購買製冰之法了。
這不是送銀子給燕王招兵買馬嗎?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燕王羽翼漸成,或許用不了多久,王府親軍便可滿員,形成戰力。
那時他們便真的無法撼動其地位了。
「若是如此,燕王成勢後,必然不會放過我們。」張謙咬著牙,恨聲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調集三家私兵滅了王府。」
「不可。」張康臉色微變,「兄長,燕王終究是皇子,如此做等同叛亂,皇家不會不管。」
「那怎麼辦,等死嗎?」張謙焦躁的來回踱步。
「兄長莫急,還有個機會在眼前,馬上就到秋天了。」張康挑了挑眉頭。
張謙頓時會意,「秋高馬肥,北狄南來。」
「正是,愚弟以為,那時只需派人偷偷打開燕城城門,北狄人便會要了他的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頓了下,他繼續道,「當然,平時也要人盯著,一有機會就……」
張康之言讓張謙心裡稍稍舒緩了些。
但接著,他的臉色登時拉了下來,「糟了,讓兒還被關著。」
……
燕王府。
天微亮,趙煦就從親衛軍大營返回了王府。
此時,常威已經帶領士兵將王府打掃乾淨。
王府兩側的院牆也拆了,三個院子合而為一。
這才是真正的王府面貌。
「昨夜,青風寨的精銳基本都死在這裡了,只是可惜,龐琨被那群黑衣人帶走了。」常威跟在趙煦身後,一邊走,一邊介紹戰果。
趙煦捏了把汗。
昨晚他和鳳兒鸞兒在親衛軍大營一夜未睡。
畢竟此事關係二人的生死。
「帶走就帶走吧,料龐琨在他們手上也活不了,若不是他們,本王也無從得知夜襲之事,只是他們究竟是何人?」
趙煦來到寢殿前。
土坑已經被填上,但這地也沒法住了,他準備搬去東院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