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皇宮。
金鑾殿。
謝端站在大殿之下,望向上面的龍椅。
大皇子站在他身邊,目光閃動。
「舅舅,現在該怎麼辦?」趙剛嘆了口氣,「父皇去了燕州,這可如何是好,實在不行,我也去燕州?免得燕王蠱惑父皇。」
謝端聞言,冷笑一聲,「你準備去自投羅網嗎?難道你不知道立你為皇儲的聖旨怎麼得來的嗎?」
趙剛縮了縮脖子,他已經聽自己的母后說了,這聖旨是逼來的。
「哥哥,你倒是想個法子,皇上現在還把燕城定為了皇城,這擺明了是不想回來了,而這燕州又是燕王的地盤,咱們是萬萬去不得的。」這時謝皇后從門外走進來。
她剛從後宮過來,竇唯與蕭成這兩個混蛋雖然沒有燒掉皇宮,但是連皇宮牆上的金箔都颳走了。
「怎麼辦?哼,燕王趁著金陵大亂,掠走了皇上,挾天子以令諸侯,意圖不軌,國不可一日無君,大皇子乃是皇上立下的皇儲,當危難之際繼承大統,統御天下。」謝端道。
原本,他本想救出趙恆後,逼迫趙恆禪位大皇子,再想辦法除掉趙恆。
之後便以大頌皇家正統自居,接手皇家的州縣。
待徹底掌控這些州縣之後,再聯合其他勢族,對付尾大不掉的燕王。
但趙恆此去燕州,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
首先,趙恆到燕州,這便等於徹底與勢族決裂。
燕州是燕王的地盤,勢族根本無法影響分毫。
趙恆就此脫離了勢族的控制。
而且趙恆在燕州沒有任何根基,冒這麼大的風險,他還是要去。
這等於全面倒向了燕王。
今後,這趙恆的意思基本就是燕王的意思。
對這點,不僅是他謝家,其他勢族也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這等於今後他謝家要敬奉燕王這樣一個屠殺豪族,與他們勢族利益完全背道而馳的藩王。
雖說以前,他們謝家與燕王有合作。
但那是為了獲得燕王對大皇子的支持,捏著鼻子,不得已而為之。
其實內心裡,他充滿厭惡。
如今趙恆去了燕州,他們的利益儼然不再一致。
信任,自然也蕩然無存。
即使燕王繼續說著支持大皇子。
但大皇子去燕州登基,豈不是落在了燕王的手中,由他擺布。
所以,他思來想去,認為當下只有一條路走。
那便是立刻讓大皇子在金陵登基。
搶先讓大皇子舉起皇家正統的大旗,拿下皇家的州縣。
總之,不能讓燕王拿著聖旨,占據大頌的道義至高點。
再者,趙恆逃去燕州,本身就是等於對勢族宣戰。
他又在趙恆危難之時,逼迫其定下儲君之位,他們之間本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眼下,竇唯又在襄城立國建立南梁。
他謝家乾脆撕破臉拉倒。
不過燕王的威脅卻也是實質存在的。
他心裡也有些擔憂。
雖然勢族們因竇唯乾的齷齪事不歡而散。
但他覺得待大皇子登基之後,還應派人找其他勢族商議共同應對燕王之策。
各家自立,你爭我斗,但面對共同的威脅,也需要合作。
只是即便合作,他也把竇家派出在外了。
竇唯洗劫了金陵城,他現在恨的要死。
「哥哥說的對,就這麼幹,皇上如此狠心,丟下我們母子去了燕州,何必再顧全他,就當他死了。」謝皇后說道。
在她心裡,自己兒子的皇位可比趙恆重要多了。
趙剛更是不在乎趙恆的死活,他已經三十二歲了。
早就盼望著趙恆死了,自己能當上皇帝。
聞言,他笑道:「謝謝舅舅。」
謝端點點頭,「事不宜遲,這幾天便給剛兒安排登基大典,以免夜長夢多。」
其實內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