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一輪圓月當空,把江夏染成一片銀白。
空氣還瀰漫著硝煙的味道,但江夏的槍炮聲卻早已停息,整個城池安靜下來。
趙煦洗漱過,正對著地圖思索,如何拿下昌城。
這時,常威敲門進來。
「殿下,好消息,馬翰和呂昌順利拿下了葭萌關,按照命令,他們暫時駐紮在葭萌關,沒有深入益州,繼續等待殿下的命令。」常威將一份戰報遞給趙煦。
「嗯,很好,兩線戰事進行的都很順利,如此,最短兩三個月,最長半年,大頌的內亂便能結束了。」趙煦說道。
他判斷西土從得到消息,再做出判斷以及部署,至少主要半年時間。
這和他計劃想吻合。
待西土人抵達天竺,想要介入大頌內亂。
到時候只會傻眼,整個大頌將沒有他們能插足的地方。
常威微微眯起眼睛,望向北方,「平定了內亂,便能收拾外敵了。」
大頌的死敵,北狄一直在休養生息,等著捲土重來。
這次,他要徹底將北狄埋葬。
除了北狄之外,還有這次介入大頌內亂的西土人。
如果不是他們蠱惑勢族,向勢族提供幫助。
這場內亂也不會延綿至今。
可以說,他們同樣是這場戰爭的主謀,手上沾滿了大頌人的鮮血。
否則,他們何須同胞相殘。
這筆血債,勢必要討回來的。
趙煦點點頭,常威被他罵了一頓,終於開竅了。
目光終於不僅僅停留在勢族身上。
事實上,南下以來,他等於和西土人打了場代理人戰爭。
西土人在幕後賣火器掏空勢族的銀子,又通過內亂消耗江北的兵力和財力。
最可惡的是,這場戰事讓花一樣的江南變得支離破碎。
勢族一招堅壁清野,裹挾百姓西遷,途中不知害死了多少百姓,之後又不知餓死多少百姓,病死多少百姓。
即便江南平定,江南的經濟只怕也要倒退十年。
而且西遷的時候,勢族又趁機掠奪了不少百姓的財產。
儘管通過突襲昌城,他挽回了一些損失,但大部分的財富被梁家運到了巴城。
這還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人口的損失,從北到南,這場戰爭最少造成了六百萬人直接和間接死亡。
經濟能短時間內恢復,可人口可無法一下長出來。
這也是他最為痛心的地方。
所以,這筆債他是一定要和參與大頌內亂的西土國家算的清清楚楚的。
「本王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他們給大頌造成的損失,本王會百倍千倍討回來。」趙煦道。
隨即他望向昌城,「拿下昌城,我們便能向巴州,雲州和益州發起進攻了,休整兩日,第三天向昌城進發,趁休整的時候,把沙城失守,吳國大軍被殲滅的消息放出去。」
無論江州還是湘州都是外圍。
眼下巴州,雲州和益州才是勢族們盤踞的核心地帶。
只有拿下這三州,大頌內亂才算終結。
「是,殿下。」常威應了聲是,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隊騎兵從江夏出發,向昌城而去。
三日的時間,他們便到了昌城。
「殿下威武,六十萬吳國大軍頃刻間灰飛煙滅。」白尚見到騎兵,詢問了江夏的戰事,不由一陣興奮。
見為首騎兵手中提著一個盒子,他道,「這是什麼?」
「粱統的人頭。」騎兵說道,「常將軍命我等交給將軍,扔到昌城去。」
白尚輕輕笑了起來,他道:「謝安若是知道沙城失陷,粱統大軍被滅的消息,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想到這,他接過粱統的人頭。
當天夜裡,他命令一隊士兵趁黑摸到城牆下。
將粱統的人頭扔了上去。
正在巡邏的勢族士兵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丟上來,差點嚇死,以為是燕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