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管種在趙恆面前彎著身子。
他半路上就被宮中的宦官叫了回來。
趙恆詢問瓶子是何物?他於是老實說了出來。
在商行的時候,楊賀同他解釋過了。
「回皇上,這個瓶子的材質叫玻璃。」管種說道,「據說燕王殿下廢了不少氣力才將這玻璃做出來,隨即就給皇上送來了。」
「你的意思是,這東西和香水,美酒一樣,能做出來了?只是一種貨物?」趙恆眨巴著眼睛。
此時,他正在把玩一個玻璃杯,愛不釋手。
「正是,今後燕州將有一批貨物專門裝載這玻璃瓶中,以示與其他貨物不同,彰顯尊貴。」管種補充了一句。
趙恆點點頭。
他望向木箱裡的美酒和香水,有了這玻璃承載,無論是美酒還是香水都突然顯得格外順眼。
還有管種說的,彰顯了尊貴。
他已經能想像今後宮廷宴席上擺上這種玻璃裝的美酒會有多麼有華麗了。
不過最讓震驚的還是燕王竟然能搞出如此精緻美麗的東西,實在令他驚訝。
管種的言辭同樣讓妃嬪們震撼不已。
謝皇后喃喃道:「皇上,燕王可真是令人驚喜不斷,昨日美酒,今日香水,現在又弄出來一個玻璃,這要把京師人的眼睛都晃亂了,這後日,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好東西送到京師來。」
「這是皇上教導有方,沒有皇上,哪有他,再者,這不過是些小聰明,比不得皇上的雄才大略。」糜妃忙說。
燕王是她的兒子,如今機緣巧合又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對她來說,這很不容易。
所以雖居深宮,她也時刻維護燕王。
不過在帝王面前有種保護叫有功而不居。
這也是她與燕王書信往來中提到的。
無論做什麼不能自恃功勞,而是要將一切歸於皇上。
何況趙恆三天前已經隱晦給他提醒了,讓她更清楚了一件事。
她要時刻保護自己的兒子,不能讓燕王掩蓋了這位帝王的光芒。
「哈哈哈……糜妃說得對,沒有朕,哪有他,他可是朕的兒子。」趙恆朗聲大笑。
轉向管種,他道:「這燕王每次送東西過來,都有一番心思,說,這次他想在京師幹什麼?」
「回皇上,殿下只是想在京師辦個展會,能讓京師之人欣賞燕州新貨。」管種一五一十道。
趙恆點點頭,他大概猜出來了,「枉他還能記掛著朕,有這番孝心,朕今日便成人之美,你們商行就在東華門外辦這個展會吧。」
管種聞言大喜。
這東華門所在乃是京師最繁華之所在。
沒有官府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在那裡舉辦活動。
「謝皇上。」管種深深彎腰。
趙恆這時揮了揮手,意識讓管種離去。
管種疑惑了一下,道:「皇上,還有一個箱子你還沒有看。」
趙恆怔了一下,他以為另一個箱子裡的東西是一樣的,於是他又吩咐梁成打開。
「這是何物?」箱子打開,趙煦望向裡面。
只見一片片黑乎乎的東西擱在棉布上。
梁成同樣疑惑,他拿起其中一個鑲嵌了木框的「方片」,發現有些沉甸甸的。
當他將「方片」翻過來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出現在鏡子裡,十分清晰。
「啊!」梁成見狀,大叫一聲,手中的「方片」落地摔成了碎片,發出「咔嚓」的脆響。
「保護皇上!」見梁成面容驚恐,守衛的禁軍士兵立刻將管種拿下。
一排士兵將趙恆和妃嬪們保護在身後。
「皇上,誤會了,這是鏡子。」管種被扭轉胳膊,十分疼痛,不由慘叫起來。
「鏡子!」趙恆強行壓住心裡的驚恐。
他差點以為燕王要刺殺他,謀反了。
「是的,皇上,這是玻璃鏡,與銅鏡相比能把人照的纖毫畢現,第一次見,是容易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