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馬家人如何會出現在燕郡,又被北狄人俘虜?」
劉福斜眼看向馬翰,就差直接說他一個騙子了。
馬翰指向囚籠中的查爾哈,「不可以問他,雖說有點丟臉,但我可是為了救燕郡百姓才落得如此下場……」
於是,他把在晉州追擊一隻西涼騎兵,誤入上谷郡,發現北狄騎兵劫掠村子,忍不住出手的之事一一道來。
查爾哈懶的理會馬翰,只是狠狠盯著趙煦。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如此,武安縣時你為何不走,反倒來了燕城。」常威問道。
解救了眾多百姓後,當時願意回去的,他都給了乾糧。
不願意走的,他隨他到了燕城。
馬翰向趙煦拱了拱手,「實不相瞞,在下的護衛俱都為北狄人所殺,回去的路上多盜匪,怕有危險,而且殿下大敗北狄,實在厲害,所以想拜見殿下,說不定日後馬家與殿下可以相互幫忙。」
他繼續道:「今日一觀殿下,真乃玉樹臨風,堂堂君子,令在下好生崇敬。」
劉福瞥了瞥嘴,嘟囔道:「不虧是姓馬的,馬屁拍的真好。」
秦州馬家,他自然清楚。
但正是因為清楚,所以馬翰粘上這個身份他就不喜歡。
在他看來,馬家和燕郡的豪族沒什麼區別。
「過獎了。」趙煦打量了一番馬翰。
此人談吐不俗,身上的衣服精美華貴,或許不是撒謊,但他同樣不能確定。
「既然如此,馬公子可在燕城住上幾日,令家人前來接你回去。」
馬翰一拱手,大喜,「謝殿下。」
趙煦點點頭,他和秦州馬家沒有交集,他若是馬家人,自己也算是盡地主之誼了。
他若不是,就權當做了個人情。
不再理會馬翰,趙煦同常威向北大營而去。
戰事雖暫時結束,但後續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抵達北大營,立刻一股酒肉混合的香味撲鼻而來。
此時,校場上擺滿了桌子,這些桌子是王府從整個燕城租借來的。
當然,得知這是犒勞王府將士的,借出的人家和酒樓都是免費給的。
甚至廚子們也不願意收錢,說道:「王府士兵保護了燕城,他們感激尚來不及,哪有收銀子的道理。」
「哎呦,這是王府自產的美美酒,香啊。」常威慫了慫鼻子,口水都要留下來。
打仗這些日子,他自然是滴酒不沾,這是軍令。
現在聞到這味,立刻酒癮被勾了上來。
其他將領也細細聞著空中的味道,一副享受的表情,士兵們更是眼睛直勾勾的。
「本王可是費了不少功夫,這是真正的萬人宴。」趙煦指著布滿校場的桌椅。
體育場大的校場上,一排百張桌子,每桌十人,一共三十排。
劉福一臉肉疼,對常威說道:「每桌三十兩的標準,殿下撥出了九萬兩銀子,我勸殿下節省些,還被殿下一頓罵。」
常威神色動容,「殿下,這的確有些破費了,我等當不得如此大宴。」
趙煦翻了個白眼,「劉福是王傅,摳門點就罷了,你這個當將軍的怎麼也拎不清,將士浴血奮戰,馬革裹屍,吃點好的怎麼了,別廢話,讓將士們都上桌。」
「是,殿下。」常威眼圈微紅,禁軍中也從未有將領如此重視下層的士兵。
但燕王對每個將領,每個士兵的關懷卻是真實的。
他對身後的將領說道:「都別愣著了,領各自麾下的士兵上桌,吃飯,喝酒。」
「是,將軍。」眾將領大喊一聲,領著士兵去了。
趙煦也撿了個桌子坐下,讓常威,呂昌,陳虎等校尉以上的將領都坐在他附近。
不過儘管要慶功,但警惕之心是不能放下的。
所以留在城內,未去武安縣的五千士兵還在守城,過兩日再單獨給他們擺宴。
將士們俱都坐下,一道道菜熱騰騰的飯菜被端上來,同時還有一壇壇的美酒。
每個士兵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