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之詞。除了人族,說得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種族,沒有在相互殘殺一樣。」
「對於他人,或是冠冕堂皇。但我幽明靈族自從生來,就註定代表萬靈的反撲,是爾等人族的天譴。世間萬物,都該按照應有的位序,自然而存。但人類,卻率先打破了這一循環之理。」
並不是所謂的「妄想」,只是天地主宰象徵萬靈,反撲人族的使命使然。而戾禍恰巧亦認可這份理念而已。
對於謝雲書的駁斥,戾禍並不怎樣在乎,僅僅自顧自說道:「等到一切回歸原始,天地主宰便將重整天地秩序。屆時,無論人人類,又或其他種族,都將歸於同一原點。」
謝雲書無所謂地反駁:「然後任你宰割?」
戾禍搖頭道:「吾說過,手段是達成目標的方式,而非天地主宰的目的。如若一切井然有序,吾又何必妄動干戈?」
「那我覺得你不太行。」
謝雲書隨口胡謅道:「你的志向得大一點,把所有高等的靈長類全部一一征服,才有機會實現你的理想。」
「靈長類?」
「能思考,會說話,有意識,不止限於人的生命。像是什麼妖啊、魔啊,別管長得多麼歪瓜裂棗,只要有欲望,能思考,有主觀能動性,那也一個都不能放過。」
謝雲書道:「人族可不替別的種族背鍋。冤有頭債有主,萬靈之怨想要報復,那也得找准對象嘛。哪裡有什麼都是人族獨大的道理?」
「吾,正有此意。」
戾禍手托著光潔的下頜,似笑非笑道:「莫非,你以為天地主宰所要的,只是一個取代人類的種族,來重演爾等的舊事?」
「豪氣!可惜了,我這邊靠山是人族立場,自己是人族立場。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也休想我去當一個人奸。」
這一句讚嘆,謝雲書倒不是違心陰陽怪氣,而是發自肺腑。不管這人說話有幾分狂妄,但這份底氣卻是常人所不能有。同樣,戾禍也是變相在向謝雲書宣示,天地主宰的實力絕非他所能抗衡。
可是,謝雲書又不會一直待在這,遲早拍拍屁股走人。
再則謝雲書也不是被嚇大的,乾脆直奔正題道:「你專門堵我的去路,肯定不是為了向我宣講你的理念,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邀請你們加入我方,的確是吾此行的目標之一。」
戾禍不以為然道:「另外,你既如此直白,吾亦不吝直抒正題。」
「說吧。」
伸手指著李憶如,戾禍毫不猶豫道:「我對你們分離劍瘟之氣的手段很感興趣,而那股聖潔之力正是我此行最重要的索求之物。」
「……」
謝雲書嘆了口氣,攤手道:「那看來這個話題是聊不下去了。」
「不虛此行。這樣拒絕,你也等於給了我答案。」
天地主宰缺少一片穀神玄根的葉片,因此留有一線破綻。但如果有女媧血脫胎換骨,那縱使缺少那一片葉子,對於天地主宰而言,同樣無足輕重。
而見謝雲書回絕意堅,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留,戾禍哪裡還不明白,那一種聖靈之力必然是與李憶如生命息息相關之物,絕對無法拿出來作為交涉的籌碼。
遺憾地長嘆一聲,戾禍笑了笑說道:「兵厄與劍瘟乃是一體。你截留這部分劍瘟之氣,等同向天地主宰宣戰。今日不與你輕動干戈,只是想給你一次機會。」
「可惜,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妥協的餘地。」
「確實如此。」
戾禍翻身一躍,回到了自己的座駕馬車上,看著李憶如意味深長道:「不論是異天魔抑或邪君,都不會像我一般隨和寬容。今天不與你們開戰,只是我不想讓他們清楚她的價值。當然,對於滿足於眼前的邪君與異天魔,他們大概也不認為,有誰能夠戰勝天地主宰。」
「是麼?」
本來戾禍掃興而歸,難以達成心愿,謝雲書已經做好了他翻臉的準備。誰知道這人居然沒有即刻動手的意思。但對方看上了女媧血這種事,還是一目了然的。
謝雲書冷笑道:「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既然能改造劍瘟之氣,那麼把你